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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吹梦到西洲(一)
葡萄超甜哒/文
小时候, 我也是有家的。
直到父亲车祸去世,母亲离开。
我弹了一天琴,爷爷在我面前长吁短叹,还好姑妈出现了。
我去了她的家。
那时,顾锁柱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当然,我并不在乎。
我每日上学与弹琴,日子枯燥但充实。
顾锁柱与我是截然相反的, 他每天乐此不疲地捉弄女同学,然后被姑父打个半死。
他应当是比我更加充实些。
我和他同住一间房,他被打的皮开肉绽总是半夜哼哼唧唧,我觉浅总是被他吵醒。
第二天, 我们每人都会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为了保证自己的睡眠质量, 我决定以后在他被打的时候, 略略施以援手。
姑父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放过了他一次。
这之后, 顾锁柱对我的态度便不一样了。
他开始主动与我讲话, 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里, 我都不理他。
但我很快发现,我越是不理他, 他便是越喜欢与我讲话。
无论我走到哪里, 他都要跟着我,与我诉说他的少男心思。
我对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他。
为了能让他没那么聒噪,我用压岁钱给他买了很多零食。
顾锁柱虽然浮夸, 但是并不傻,他开始善用这点。
他的游戏机、篮球鞋、电脑都是我买的。
当然,用金钱能够买到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他很快就腻了,继续在我耳边聒噪。
我想,既然我不能改变他,那我就改变自己。
我开始勤奋读书,跳级念了寄宿高中。
不幸的是,我低估了他的智商。
在我读高二的时候,他也跳级念了我所在的高中。
他如往常一样,喜欢黏我。
很快,学校里就开始非议我们之间的关系。
没办法,我只能另辟蹊径。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收到了国外顶级音乐学院的offer。
离开的那天晚上,顾锁柱抱着我的腿哭的很伤心。
为了能够逃离魔爪,我表面痛苦地安慰他,其实内心十分欣愉。
从此以后,我终于可以安静地学习和生活了。
在伦敦的生活确实非常的平静,偶尔有时候我会想起他,但鉴于这种想法很危险,很快就被我扼杀在了摇篮里。
我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了音乐中,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我才能寻找到平静。
这之后——
十七岁,被邀请去英国皇家大剧院演出。
十八岁,获得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
十九岁,举办个人世界音乐巡演。
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钢琴家,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直到,我遇到她。
那时候,电影《小雏菊》很火,里面的插曲《雏菊》是由日本著名音乐家工藤野所编写。
我喜欢这位音乐家,抱着欣赏这首曲子的心情,我走进了电影院。
遇见她之前,我从不相信爱情。
遇见她之后,我甘之如饴。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里面蕴含着团团的雾气,让人觉得与她仿佛隔了一层朦胧的屏障。
我看着她在电影里伤心难过,熟不知自己的心已经赔给了她。
黄昏微醺,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格子吊带裙,坐在一片雏菊花丛里弹奏那首《雏菊》。
山间月,江上风,这世界的一切都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她。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回到家后,我坐在钢琴前,一边想着她的样子,一边弹着《雏菊》。
一夜又一夜,她成了我的无数个午夜梦回。
一个月后,我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当家里人得知我要进娱乐圈后,用一种十分慈祥的眼神注视了我整整十分钟。
转脸就去联系某著名精神医院。
只有顾锁柱站在我这边,说他支持我。
姑父差点没拿起平底锅揍他,幸好被姑母拦住了。
姑母含着泪同我说了许多。
我忽然明白了顾锁柱的话多是遗传。
当时年少,没有什么耐心,受不了姑妈的喋喋不休,便直言了心中所想。
我说,演《小雏菊》的女演员不错,我想结交一下。
姑妈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和变魔术一样,瞬间满脸笑容。
顾锁柱后来和我说,他母亲当时的心情就像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猪终于开始吃大白菜了一样的喜悦。
我本以为家里会不同意,没想到他们是敲锣打鼓将我送走的。
我进了和她同一家演艺公司——京城娱乐公司。
那时候的京城娱乐还只是一家小公司,老板还不是顾锁柱。
我对公司隐瞒了我的过去和家庭背景,一切重头开始。
第一次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是在公司的楼梯间。
京城娱乐在八层,为了练台词气息,我基本是脚动爬楼。
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我才得以见到她。
那时她正坐在楼梯上,抱着膝盖哭的很伤心。
我在楼下静静地站着,看了她很久。
等她离开,我才从阴影处走出。
她得罪了人,《小雏菊》因少儿不宜被封禁,她面临被雪藏。
为什么不给她递纸?
应当是因为年少自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不配的。
她似乎总喜欢在楼梯间哭,这与她在外清冷坚韧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我暗自欢喜,只有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京城娱乐开设表演班,我报名了。
教表演的是某表演大师,德高望重,严厉肃穆。
我们没想到,大师的身后藏了一个娇娇小小的她。
大师说她将会担任这次表演班的助教,给我们搭戏。
全班男性都很兴奋,我也随俗。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她,而不是躲在楼梯间。
她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表演,但是很有表演天赋,大师非常喜欢她。
大师对我们几个男生很严厉,同样的作业,我们要完成双倍,如果没有按时交作业,就要去外面倒立整节课。
我没有被罚过。
直到有一次外面下大雨,她没有带伞,我把我的伞递给了她。
她没接,神情冷淡。
我直接将伞塞进她的怀里,钻进雨里跑了。
回去我发烧了,大师的作业我没交上。
大师罚我出去倒立,我没意见。
正值酷暑,地上温度高,没过多久手就褪了一层皮。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穿了一双水晶凉鞋,小脚细嫩又白净,我再要往上看,她突然蹲下捂住了我的眼睛。
她的手冰冰冷冷的,和块冷玉似的。
她说我不要脸。
她问我的脑袋为什么这么烫。
我没说话。
她拿开手,我得以重见天日。
我贪婪又克制地看着她。
她拿出纸巾,替我擦拭额间的汗珠。
抬手之间,隐隐能闻见她身上的冷香。
我撇开了头。
她一愣,收回了手。
她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件裙子。
我盯着她的腿看了三秒。
我不太苟同这条裙子的长度,实在太短了。
她又骂我一句不要脸,走了。
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总是骂我不要脸,我在脑海里细细回忆我这二十年经历。
说我不要脸的,只有她。
我又在想这三个字是不是有其他的涵义,我绞尽脑汁的结果是——我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撑开了眼,她的样子也渐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以为活在梦里。
她正在拆棒棒糖,本来已经快要塞进口中的糖,余光见到我醒了,便转为塞进了我的嘴里。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
我不喜欢甜食。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她说,敢吐出来就揍我。
其实我并不怕她揍我,我只是听她的话。
她对我笑了,弯弯的眼睛像是月牙儿。
我撇开了头,不再看她。
她将大师今日所教内容滔滔不绝地讲给我听。
原来她也话多。
我靠在窗边静静地听着。
窗外有蝉鸣,有绿叶,有骄阳似火,有清风拂过。
窗内有我喜欢的姑娘。
表演班课程参半,我们开始进入实践训练。
大师为人严肃刚正,给我们布置的练习却是去夜总会。
真不愧是大师。
我要扮演的角色是酒保,她的角色是公主。
我负责倒酒,她负责陪酒。
她又穿了很短的裙子,画着浓妆,截然换了个人。
她在人群中摇曳多姿,像极了妖精。
夜总会鱼龙混杂,我得看着她。
她一边喝,我一边偷偷往酒里掺水。
她跑了好几趟厕所。
我不放心跟了上去,她把我堵在了角落里,龇牙威胁我不许再给她那桌倒酒了。
她不知道其实她的样子不仅没有威慑力而且对男人来说是可爱的。
我点了点头。
她伸手抹了一下我的脸,轻飘飘地走了。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她在抹我脸上的口红印。
一个喝醉的女客人趁我倒酒时,突袭留下的口红印。
我明明擦了很多遍。
她让我不许出现在她那桌,那我就去她隔壁桌。
这桌都是女客,拦着我的路不让走,让我喊她们姐姐。
我们沈家辈分分明,不能乱攀亲戚。
我推开了身上的女人。
她插着腰,眯着眼睛看我。
她说我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
我觉得她很吵。
我不会和女人打交道,尤其当她们胡搅蛮缠的时候。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想,要告她们性.骚扰。
就在这时,她来了。
她对我伸出手,让我起来。
那一刻我想到了“英雄救美”这个词,虽然我才是男的。
我拉住了她的手。
这桌的女客自然不会轻易放我离开,她们三四个人谄笑对她举起酒杯。
只有把酒都干掉,才能放我们走。
她要接过酒杯的时候,我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共五杯,我全喝了。
那个时候的我脸色一定很差,我拉着她往外走,没有一个人敢拦。
一出酒吧,我就吐了。
喝太急,胃抽搐。
她扶着我,一脸担心。
忘了告诉她,其实我的酒量不太好。
接下来的路,我只依稀有些记忆。
我们走过一条静谧的街,有一个喷水池。
她好像捧着喷水池里的水喂我,还给我洗脸。
如果当时知道这是什么水,我是不会喝的。
然后,她就脱了我的衣服。
穿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接着,她扶我走到公交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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