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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晓棉才刚起床呢,各种礼物就堆了她的房间一大堆。
九个迟家人加上几个女仆的礼物总共二十来件,堆在桌子上像一座小山垒一样,这令姜晓棉有点意外,毕竟这是住在人家家里。
再说,半年前来到迟家的时候觉得他们都听冷淡的,尤其是那温蒂夫人最是冷淡,可能是刚好逢上迟阳和苏醒了吧。
“铛铛铛,我亲爱的晓棉,生日快乐!”莎莉从桌腿处冒出来,吓了姜晓棉一跳。
“莎莉,你好调皮喔。”
莎莉嘻嘻地拉着她说:“怎么样,在我家过生日,是不是赚得锅满盆满的啊!”
“是,满得很!”
姜晓棉的生日其实除了迟阳和以外她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迟家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莎莉传出来的,而莎莉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无意中看到过姜晓棉签证。
只看了一眼身份证号就记得了,姜晓棉心想这家人是不是都有着关注人家生日的嗜好啊?!
按照这礼物数量来说,这可能是姜晓棉过得最隆重的一个生日了吧。
因为迟阳和这几天得留在医院护养,所以她要来回两头跑,不可能在家里安心地吃蛋糕的。
不过姜晓棉也没想过要安逸玩乐。
她来到医院的时候,杰弗森医生正在为迟阳和做检查,她没有打扰,而是在病房外面靠贴着墙上等候,墙面很冰,思绪里有些紊乱的念头。
距离不是很远,医生的嘱咐能传到她耳里,“…你身体的各项机能还在恢复当中,不着急,这现象是正常的…”
姜晓棉知道迟阳和迫于恢复成正常人,尤其是走路,因为睡得久了,功能退化了。她如果要站在迟阳和的角度担忧,也许他是怕她离开而没有能力去追回吧。
姜晓棉想听迟阳和怎么回答,可是微微断续的声音,细耳听也没能听清楚他回答了什么。
直到杰弗森医生离开病房,姜晓棉才进去站在他面前,微笑问候:“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迟阳和答非所问,扬着笑容说:“生日快乐,虽然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姜晓棉说完后心想,其实,我已经心满意足地收到你的礼物了,只要你亲口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她只是默默地想,说不出口。
任何声音都不存在了,画面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天快黑的时候,姜晓棉独自坐在医院的公园下,看着伦敦的星空一点点地开始繁华明亮,她也不知道这样无聊的意义在哪里,似乎在期待下一秒天空中会有流星出现。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开头无非就是问些好,照顾好自己的字句关怀,姜晓棉都一一答应。
“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阳和醒了。现在正在慢慢地恢复,一切都挺好的。”
对面的白胜雪很开心,她又问:“我听说冬漾去了伦敦,他去找你了吗?”
姜晓棉点点头,“是的。”
“那你怎么想?刚好阳和也醒了,那你打算跟冬漾回来吗?”
“我…”
“不会回去了”姜晓棉心里只想着这一句话,斩钉截铁地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不能表现得沉默,只能这样吞吐出了一个字,等着母亲多说些什么,或者是探听母亲的想法。
对面的声音传来:
“孩子,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别蹉跎得跟浠焰一样,你跟冬漾真的能够在一起的话,这么多年了依旧还是没个着落。如果你决定了迟阳和,那么我跟冼叔会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如果你还是选择冬漾的话,那么你就跟他回长南吧。不论是哪个如果,我们都会笑着接受…”
姜晓棉突然想起冼新辰说过的一番话,看得出母亲的确更喜欢迟阳和。母亲虽然是保持中立,可从开头那一句话似乎是对向冬漾有偏见。
姜晓棉相信母亲的眼光不会错,毕竟当初冼叔的公司东山再起的时候,整个长南的女人都在评论白胜雪的眼光毒辣。
“好,我知道了。”姜晓棉冷冷地回答了母亲,挂了电话后叹了一口气。一抬头,天上的星辰无数的闪烁,亮花了她干净的脸庞。
这还是第一次欣赏伦敦的星空呢,以前天天对着没有苏醒的迟阳和,她是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的。欣赏星空的闲情逸致都截止在了与向冬漾美好相恋的某一天。
她正想的时候,身后就有个声音心有灵犀地传来:“嘿,你那么有闲情逸致啊。”
姜晓棉放下视线看到那张洒满星光的脸庞,视线像给了记忆一个冲击,她还会记得曾经美好的感觉。
向冬漾在她旁边坐下,也抬头望了望那片繁盛的星空,感叹说:“从来没有见过伦敦的星空比长南还要繁亮。”
“你见过阳和了吗?”她问。
“我刚刚跟他聊过天,准备要回酒店的时候就看见你在这里了。”
“你们都聊了什么呢?”
“聊了你。”
三人字很淡然地吐出来,姜晓棉笑着望向他,他也露出了他的酒窝。
酒窝相对的笑容,彼此对笑的画面像从前他教会她笑般的耀眼。
明明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姜晓棉忽然间有种才相识的错觉。
姜晓棉没有说话向冬漾就问了一句:“怎么,很奇怪吗?”
“怪不得我刚刚打了个喷嚏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我想不出你们会聊些什么。”她微笑地说,其实心里头难过极了。
向冬漾也是同样的心情,他差点要无话可讲了。不过这样坐着,她就在身边,那种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可惜闪亮亮的星辰仿佛是疲惫了,像即将被人剪灭的烛光
但是心里的问题一直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她要该怎么选择。
“冬漾,你什么时候回长南呢?”
姜晓棉问出那句话,向冬漾刹那间竖起耳朵认真听,等待她未完的话会衔接出一句“到那时我跟你一起回。”
可姜晓棉就是简短的一句问话,问完便停下来安静地等待回答。
向冬漾顿了顿语言,考虑了一下说:“等这个月过完吧,来了伦敦后很想念故乡。”
“啊,这么快啊!”
她话尾加了一个“啊”字的语气助词,向冬漾分不出她的话是遗憾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是惊讶?还是不舍得?没有等到他遐想的那句“我跟你一起回”他失望了。
“所以呢,你要挽留我吗?”向冬漾开玩笑地说,不知道话里的“挽留”是什么意思的“挽留”。
可能是像主人留客的客套。
姜晓棉用一样的玩笑口吻说:“要走的人是怎么也挽留不住的。”
两个人都打起了哑谜。他们两个平排做的空隙一直没有改变过。星光月色彻底静下来,像冬天里结冰的湖面。
姜晓棉刚回到迟家,莎莉捧着一块奶油蛋糕从门角探出头,那蛋糕虽然小巧,看起来精致可口,好像一咬下去就终生贪恋上的那种美味。
“晓棉,快来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莎莉刚说完那两个孩子就满嘴奶油在欢跑在她们面前。
姜晓棉接过蛋糕后咬了一口,对着缺口的蛋糕咂嘴称赞,没有想到莎莉还会做这么好吃的蛋糕呢。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莎莉,谢谢你。”
莎莉欢快笑问:“哎,在医院的时候我刚刚看见你跟那位长南的朋友聊天,他是什么地位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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