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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会。”

余生曾经在心里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只是在这一刻, 她才敢面对真实的想法，“我会。”

冯唐心中一喜，连忙握住余生放在杯子上的手，“真的？”那眸华里流露出的迫切让余生有些后悔。

“也许是真的。只是当时的事谁能说清楚，谁又解释的清楚, 没有继续相处, 也没有如果, 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此而已。”

“可是, 你刚才明明......”冯唐不解，她刚才明明说会喜欢他, 明明说她会。

“冯唐，四年了,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当时的我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工作, 说白了就是导师给我的任务，而你也是任务的而一部分。所有人都问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单身, 难道真的就为了你？”

余生将目光放远，看向远处的风景, 由衷地说：“其实真不是, 我放不下的不是对你的情，更何况我跟你没有情。”

余生顿了顿，将情字咬的很轻，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你在意什么？这么多年你究竟在意什么？”冯唐的反应让余生有些意外, 她想了想，紧盯着冯唐，“周一找过你？”

冯唐犹豫再三，老实的而点头。

“难怪。”余生了然点头，难怪她回家这段时间他一个电话都没有。

“余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意什么？不能工作？我可以帮你。”

冯唐的话触痛了余生的逆鳞，她自嘲一笑，“让你爸妈帮忙？让你爸妈知道我还在纠缠你，让我在他们面前再做一次保证？冯唐，这是你想要的？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想？”

冯唐一愣，眼前的余生像是变一个人，曾经的她是那么温柔，善解人意，

他连忙握住余生的手，安抚她，“余生，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好吗？”

余生冷哼一笑，“冯唐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没长大，为什么大到现在你还是一副优越的姿态。”

“我......”冯唐欲言又止。

“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你给我带来的困惑，或者你父母对我的辱骂，我在意的是......”余生有些哽咽，她要强可悲的自尊心再一次被煎熬，那段她从不想提及的过去，又一次因为同样一个人被掀起。

“你从来不知道在你走后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更加不知道被你自认为朋友的人在你面前指指点点是什么样的感受；还有你尊敬的导师当着你的面，对你说‘余生，你让我太失望’。”

余生顿了顿，继续说：“你认为我的灾难仅仅如此吗？我的家人被请到学校，她们怕难受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我的柔弱，还有周一想着各种办法带我散心，但这些我都能熬过去，唯一过不去的是我的理想，我梦寐以求的职业，因为这那件事，永远的把我关在门外。”

她冷漠的看了眼对面的人，仿佛从没有认识他一样，“是不是感觉我很矫情？就这样一件破事，我能抑郁一辈子？”

冯唐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是我的错，如果......”

余生不想在这件事与他辩解。

“冯唐，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们何故在这讨论这个？”话落，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余生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瞬间心暖了许多。

“喂？”不知不觉间她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坐在对面的冯唐隐隐透着不安。

“嗯。”余生看了冯唐一眼，对手机那头的人说：“等我回去给你回电话，你有空吗？”对面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引来她一身欢笑。

“好，那再见。”

她脸蛋上的红意，让冯唐看出了端倪。

“你朋友？”冯唐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男朋友。”余生如实回答，这样说不是想刺激他，而是想要了结这件事，算是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冯唐有些慌张，她刚才的语气以及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此时，“那个医生？”

“嗯，是他。”余生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了的，或许是调查的，或许是周一说的，这是事实不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

从他那紧握的拳头，余生可以看得出他在隐忍，在愤怒，“前几天，确切的说三天前。”

冯唐深思许久，左右想着他们之间的过去，想着他多年的隐忍，他开始害怕，他与她除了她不愿提及的过去再无其他，他是来晚了是吗？

“余生，你很喜欢他？”冯唐在心中自嘲，如果不是喜欢她能承认？

“喜欢，很喜欢。”余生定定的看着他，将对苗遂意的感情脱口而出，好像在这一刻，她开始释然，不当老师其实也无所谓，曾经的不堪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轻声一笑，郑重其事地说：“冯唐，现在的我很幸福，我也希望你幸福。”

冯唐紧握的手终于松开，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突然间失去了方向，他盯着桌上的那枚戒指傻笑，到最后，放不下的是他，最傻的还是他。

冯唐缓缓的站起，没有再看余生，而是转身，像失了魂似的走出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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