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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地处边关，当然如此。”李京墨说：“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等着吧，他迟早要来的。”

那小二想了想，想起钟城住的那破房子肯定漏风得不行，又带着个孩子，数九寒天哪能撑得下去，就谄媚说：“那个时候就好说话了。只是怕，要是他家人寻来……”

“如果他家人寻来，那就是我跟他无缘了。”李京墨说：“要是这个冬天没人来找他，我就有七八成的把握了。不过我看，他家人不会来。”

钟城坐在门边继续编竹筐，他削了很多竹枝，和心月狐去镇子附近的树林里打猎，剥出肉来在门边扎火堆烧烤，又干起了老本行。

天气越来越冷，这个边陲小镇的风里开始夹了雪屑，他蹲在街头继续卖串，裹得就剩下两只眼睛，小燃野穿了身新做的棉袄，晃着腿坐在他身边的木墩子上。

“五文？不不不，太贵！”

“五文卖你两串啦，大娘！您可真会砍价。”钟城说，熟练用油纸包好两串烤串塞到买家

手里。

一开始生意不错，他也开始积攒下了一点钱，不过恶梦还是一直跟着他。

差不多是每天晚上，他都梦到燃光最后看着他的眼神，还有那一句几乎是大吼的话语，钟城，快逃！他每次惊醒都是冷汗淋漓，看着头顶斑驳的木板发呆。

燃光当然还活着，他相信这一点，可是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也太强了，随着时间推移，钟城觉得越来越不安定，拥有破界能力的燃光，为什么还没来找他？

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天气越来越冷，就连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烤串摊很难持续，外面太冷，钟城花了一半积蓄请了个木匠姑且把破屋所有的洞补上，又找了个碾药的事儿干，买了半袋子炭，天天窝在家里。

他累得要命，不过不敢歇，虽然燃野比较乖比较安静，但是一边要做工一边要照顾孩子着实累得很，严寒的天气更是让人觉得雪上加霜。

两个人整天只能围着个小炭炉，炭火不能停，钟城经常得早起烧热炉子，把昏昏沉沉睡觉的燃野抱到炉子边上睡觉，自己在旁边碾草药。

这个地方天气比魔界冷得出奇，钟城没磨几天草药手就冻裂了，十根手指肿得像胡萝卜，

弯都弯曲不了，手背肿得像是馒头，但草药里有泥，得反复浸洗，冻伤了的手指还得泡在水里，更是疼得难受。

而且碾药这活计也只能温饱，家里好多天没肉下锅，钟城挺内疚的，看着小燃野天天抱着碗喝红薯粥，虽然说粗粮对身体好吧，可也不能没有蛋白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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