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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契大人？为何这次你出手拦阻我的族人猎食？”

钟城刚在礁石上狠狠喘了几口气，却先听见一个浑厚得犹如海水隆隆的声音传来，海水一阵翻腾，一个身躯魁伟的男人从漆黑海水中分水而出，在起伏的波涛中看着他。

钟城简直懵逼了，怎么也没想到水里有人，只见那男人脖颈上挂着骷髅白骨，粗壮两臂遍生金属般的坚硬黑鳞，看上去诡异可怖之极。

在那男人身后的深邃海水中，数十人影正同样缓缓分水而出，漂浮在海水中漠然望向两人，几乎同样赤身披甲，双臂和腰下生满铁鳞，看起来凶怖吓人，几乎像是一群人形的野兽。

“别对他动手。”凤契懒散说：“我自有用处。”

“較人……你们是鲛人！？”钟城趴在礁石上，终于有了些概念。

他确实在灵霄派教科书里读过这种生物，可头一次在若隐若现的海水中看出了对方腰下生满铁鳞的强初鱼尾的轮廓，不由得有点发寒，妈的这跟他脑补的不一样啊。

“过来，别浪费时间。”凤契对他说：“我有事情要问你。”

他只是一抬手，钟城就感觉眼前微微发白，一下就轰然又倒在了礁石上。

钟城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石洞里，全身都又湿又冷。他挣扎着起身，模糊的眼界混沌不清，只见外面云雾浮动，天地一片苍茫。

钟城觉得自从来了天界，他就特别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些神仙简直太奇葩了，完全摸不准脑回路是怎么样。

“你醒了。”

他看见凤契伫立在洞口边，像一尊石刻的雕像：“不要吵闹，我就言归正传了，我希望你和我合作。”

合作？钟城觉得很冷很饿，毕竟他一整天没吃东西，还被绑在海水里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盯着凤契仔细思考，他似乎能咂摸出来一点点凤契为什么要救自己的原因。

璇玑之眼能洞悉人心，与其他道貌岸然的神明不同，钟城分明能从凤契眼里看到一种其他神灵都没有的东西。

野心。而且是压抑良久的野心。

钟城回过神来，天界很多神仙都讨厌他，讨厌璇玑之眼，包括刚刚那两个天将，可是凤契不仅不加害他，还要保护他，这个原因，已经很清楚了。

“你想利用璇玑之眼？”钟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岩洞里干涩回荡开来，衣服湿漉漉的，他不自觉有点打颤。

“你也不傻。”凤契冷冷说：“好好听我的命令，我会在天界保全你，不会亏待你。”

“你想要我做什么？”钟城很怀疑说：“璇玑之眼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我没什么天赋，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那么牛逼的效果。”

“我要说，璇玑之眼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弱。”凤契居高临下说：“我自然会看准了筹码再下注。如何，你是要被天界处刑杀死，还是豁出去跟我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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