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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焚明帝双眉一皱，蹊跷说：“朕没有帮你点燃什么命灯，如果命灯是灭的，你根本不可能回到人间。”

钟城心里一咯噔，自己被银朱杀掉的时候，命灯已经灭了不假，如果点燃自己命灯的不是焚明帝，那会是谁？

他想起了在阴间迷离指引自己的那道剑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世界里，除了他的燃光光，还有谁能这么为他牺牲。

然后他听见了附近草地的沙沙作响声，钟城抬起眼，有个披着暗红斗篷的高挑男人伫立在他们不远的草地上，脸色惨白。

是端木红，钟城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他是第一次看到端木红这样的表情。

原本被修真界唾弃，走火入魔成了妖仙，总是一身吊诡妖气的端木红，这一刻却看起来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钟城眼睁睁看着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剑，但只剩下了焦黑的残片，剑穗残碎不堪，冒着幽幽青烟。

钟城傻了，在那一刻他看着端木红的表情，以为对方甚至要掉泪了，但下一瞬间，端木红只是一下爆发出了哈哈大笑，笑得像个疯子，苍凉疯狂。

“你这个榆木脑袋啊，十足十的傻子！”他喃喃自语说。

“……师父？”钟城与焚明帝面面相觑，他试着叫一下对方，但端木红像是视若罔闻，只是一把紧紧将那柄残剑攥在手里，又哭又笑。

“这是灵霄派的剑。”焚明帝忽然说。

“你怎么知道？”钟城问。

“剑身的残片上有灵霄派的青鸟。”焚明帝低沉说，他把斗篷解下，把钟城脑袋盖住，整个裹在怀里。

“臭小子。”

端木红转过眼，把那把残剑收在了怀里，对钟城几乎是惨烈的笑了笑。

“我们得回魔界一趟，我要把你的灵魂重新塞进肉身里，再晚了，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你

了。”

月上三更。

数百根蜡烛点在暗室里，指向房间中央一道闪烁发亮的光阵。

钟城按照指示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看，因为端木红说现在他是魂体，魂体脆弱，稍微一受惊吓可能就会失魂，所以他为了复活，只好乖乖把眼睛闭上，坐在光阵中央。

“臭小子，你想不想听故事？”

冷风掠过树梢，焚明帝的侍卫在门外牢牢护着那方暗室，犹如铁壁城墙，在烛光闪烁中，钟城听见端木红的声音如此平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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