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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城这下明白了，他原本觉得会跟焚明帝咬死不称臣的玄华，最终臣服焚明帝的理由也只有一个。

哪怕这个臣服是虚情假意，也是为了保住下一代的生息。

“你知道么？”玄华轻飘飘说，满不在意摆弄着酒杯：“陛下似乎要再纳一位皇妃，是天界天帝的小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好女人啊。”

“……是吗？”钟城捏着酒杯的手紧了一下，他绷着脸，最后才说：“皇帝要有后宫，很

自然啊。”

“没想到皇妃这么识大体。”玄华哈哈大笑：“看来你们会相处融洽，真让人放心。”“你要新娶一个？”

到了晚上，钟城终于是憋不住，跑到焚明帝的书房里去了。

“嗯，天帝与朕谈了好几次，看他的小公主也是温顺善解人意，娶回来也无妨。”焚明帝翻着奏折，轻描淡写说。

钟城感觉后背一下冷了下来，他揣着袖子，嘴唇抿了抿，半天才说：“那还是得恭喜你。

“放心，你还是正室。”焚明帝说。

“……我不在乎那些。”钟城感觉自己的脸绷紧了，好多话想说，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你尽管举办婚事，想娶几个娶几个，我要回灵霄派了。”

钟城很少因为感情上的事情纠结，这次却觉得真的难过了，这种感觉像钝刀子，一点点拉扯他的心，他跟着墨夜学习，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就因为他的那口子是皇帝，力量强得可以横扫六界，所以所有人都觉得皇帝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是最正常不过的，再娶一个，自然不过了。

“这种事也是不要多想，放宽心就好。”墨夜宽慰他：“这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钟城却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心情焦虑，让他的身体越加不如从前了，不过他相当注意自己的健康，才不会因为感情问题而糟蹋身体。

他最后决定了，等焚明帝把这个新的小宝贝娶进门，自己就马上提分手，干净利落断了，然后回灵霄派认真学习。

做出决定很容易，真正实行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焚明帝的大婚在半个月后举行，钟城按照规矩是要前去的，他满心难受，但不想露怯，还是去了。

焚明帝的新娘娇媚裹着一袭红装，百鸟朝凤的喜袍，依偎在夫君身边，娇小得像是黄莺。她对钟城也非常客气，没有一点骄纵，看起来是温顺体贴的好女人。

“你终于是娶了个好女人啊。”钟城说，打趣焚明帝：“这才对嘛。”

对啊，这才对嘛，这才是最对的事情了。要是一开始，哥们就只是哥们就好了。他的心像是有钝刀子在反复刮擦，却挤出一丝讪讪笑意。

他觉得自己这么没用，感情这种东西像手掌的流沙，越努力想抓住，却越流失越快，他是对感情最笨拙不过之人，不会倾诉，不会大闹，只能揣着袖子整夜整夜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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