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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一年就要到头。
雪落满地,茫茫一片。
陆晚晚在廊下看了会儿书,沈盼便来了。
沈盼面上洋溢着笑意,她走到陆晚晚身旁坐下:“明儿是大年三十,往年陈柳霜都会请戏班子到府上热闹热闹,今年李长姝不许她请,方才你没见陈柳霜那吃瘪的样子,看着真教人痛快。”
“一时的痛快算什么?”陆晚晚掂起滚滚的茶水,冲泡了两盏茶,手指纤长白嫩,推了一盏给沈盼:“大哥哥快回来了吧?”
陆家长子修林不是读书的料,学业平平,去年从了军,远赴南蛮之地镇守边关。
陆晚晚知道,他在边关杀敌英勇,战功赫赫,没几年就会声名鹊起,得到皇上赏识。他为人正派不阿,从不纵容陈柳霜母女胡作非为,倒和陈氏从根上烂了的性子不一般。
陈氏身上龃龉甚多,他看不惯陈氏做派,屡次劝解无效,母子闹得不可收拾,后来,陆修林一气之下去了边关,八年不曾回京,几乎和陆家断了联系。
他不纵容陈氏,并不代表陈氏不会主动借他的势。
“快了,听说二月份就会回来。”沈盼也有了隐忧:“修林为人虽然正派,可他们毕竟是母子。”
上一世可不就是这样么。
宁家失势,陈柳霜以陆修林前途远大,会扶持自己的亲妹妹为由,劝说陆建章嫁陆晚晚过去。
那时她天真地喜欢着宁蕴,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式微,甘之如饴嫁给他。
不会再有那种好事。
陆锦云毒辣,宁蕴心狠,她真想看看他们俩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大哥哥回来,就是陈柳霜翻身的时候。”陆晚晚垂着眼睑。
沈盼不由心惊:“那……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做小伏低,不惹事,不招摇。四姨娘管了家,她恐怕现在无暇跟我们斗。”陆晚晚低垂着眼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沈盼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忽的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府上现在都在说一件事。”
“什么事?”她小啜了一口茶。
“他们说……镇国公府对你有意,怕是要上门提亲……”沈盼犹豫。
她们说话的时候,有两个人正从后院翻墙进来。她们一连翻了好几个院子,都没有找到陆晚晚,刚好爬到这面墙,就听到“镇国公”三个字。
徐笑春抬手,将旁边打扮得花枝乱颤的脑袋往墙头重重一压:“嘘,小声点。”
她旁边的“丫鬟”打扮得花枝招展,长长的头发绾成发髻,乱七八糟插了满头珠翠,脸上画着浓妆,一身桃红的裙子衬得面容姣好。
“她”朝徐笑春翻了个白眼:“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开口,却是正儿八经的男子。
徐笑春看到谢怀琛这娇媚的样子,压低声音噗嗤一声笑:“带你来看嫂子。”
“嫂子?什么嫂子?”谢怀琛愣了一下。
“表嫂,陆晚晚啊。”徐笑春跟他说:“舅舅舅妈再过不久怕是就要到陆府提亲了。”
谢怀琛懵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成天除了喝酒就是斗蛐蛐,怎么可能知道。”徐笑春拍了把他的脑袋:“小声点。”
谢怀琛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镇国公府高门大宅,岂是我们家可以攀附的,齐大非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陆晚晚小声说。
徐笑春一把拉住谢怀琛:“听听,正说你家呢。”
谢怀琛又被她摁回墙头。
他扭头看了眼徐笑春摁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暗暗发誓,以后有女儿,一定不让她习武。
这是谢怀琛这辈子过的最无聊的一下午,竟然和徐笑春两个人趴在墙头听墙角。
沈盼听她这么说,神色微松:“我就知道,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看上小公爷。”
谢怀琛脑门有些疼——什么叫聪明就看不上他?
难不成天底下喜欢他的都是傻子吗?
陆晚晚抿唇,没有说话。
“我听说他招摇得很,前两天还在香红楼撒下重金搏红颜一笑。他家夫人公爷虽好,可到底本人不成器,你嫁过去也是委屈。”沈盼轻轻地说:“女子嫁人,首嫁人品,再嫁才华,三嫁情意,最末才嫁家世。谢小公爷斗鸡走狗,流连花街柳巷,资质平平,空有显赫家世,到底并非良配。”
“凭她是什么人,也敢这么置喙你?”徐笑春气得咬牙,纵身一跃,就要跳下去。
谢怀琛一把扯住她,扣着她:“别胡来。”
“你就任由别人这么说你?”徐笑春歪头看向他。
谢怀琛满不在意:“她说的都是事实,我毫无才华,生性浪荡,空有家世显赫,没错啊?”
“不行,我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你。”徐笑春正同他拉扯。
默了良久的陆晚晚终于开口。
“小公爷不是那种人。”她软软地笑:“他心地良善,连受伤的兔子都会出手相救;陆家遭火,他也冲在最前面;二妹妹陷害我,他为我出头;园林静谧之处,他有满室书香;最重要的是,国公爷和父亲品行端正,夫妻恩爱和睦,在这种环境滋养长大的人不会是朝三暮四的登徒浪子。”
她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的力量:“我相信,他不是市井上传的那种人。”
陆晚晚身姿窈窕,坐在廊下,隔花看影,显得她分外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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