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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抱歉。”

魏岑眼底瞬时恢复成一片死寂。

温九望着他这样一副颓丧的模样，沉默了片刻，转头望一眼陈年岁，后又忽然开了口，对魏岑说道：“这只小狐狸当初并不是元神俱灭，只是身死。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想过他会投胎转世么？”

魏岑彻底征住了。

“我……未曾想过。”魏岑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两腿仿佛忽然发了软，瘫坐在地上，“我以为，我守着小莳的尸首……就是守着他了，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弃下这具躯体去……投胎。”

对啊，他怎么这么傻？

人死后会投胎，那么妖也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些年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要去找一找投胎转世以后的小莳，而是整天像个傻子似的守着这具不会再醒过来的尸首。

“我曾是鬼差的时候，在这片区域拘过许多死去小黑狐的魂。”温九俯视着床边倚靠着的魏岑，一字一句道：“大概其中就有你的小莳。”

魏岑愣愣地抬头望向温九，大脑一片空白，忘了说话。

“或许你的小莳也曾投胎成凡人来过这里，只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温九忽然沉默下来，两手掐诀放在身前，手指灵活地变换着。很久以后，他终于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被我猜中了。你的小莳，那只小黑狐妖每一世投胎后都来过这里。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大概……是他的一种执念吧。”

魏岑仍旧呆呆的，张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温九只好继续补充道：“我算到他前两世都投胎成了人类，在十几岁与二十几岁的时候分别来过这儿。只是那个时候，你一直守着他从前的尸首，并没有注意到投胎以后的他。想必那个时候的小莳一定很委屈，因为他凭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执念千里迢迢来了这座山，却一直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最后只好带一身遗憾离开。”

“我……真是个蠢蛋。”魏岑懊悔至极，恨不得就地将自己斩成几段扔出去喂狗。

“你要是处理好那些鬼子，好好安葬小莳的尸首，再安置好鬼母与哑女，我便告诉你，再一次见到小莳的方法。”温九仍旧望着一脸变幻莫测的魏岑，继续说道：“我也只能做到这些，可不能保证你死后入了地府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毕竟你害过这么多人，到了下面，阎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温九虽是鬼差，但也只是个拘魂鬼差而已。他没有权利替阎王惩戒魏岑，也救不回曾被魏岑害过的鬼母。他能做到的，只有阻止魏岑继续害人，和尽全力帮一把或许还能勉强存活下来的鬼母与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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