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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长延却是越来越焦虑了。

他原本接近叶舟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但现在这种越来越不舍的情愫又是怎么一回事。叶舟真的待他很好，比哥哥柳长绵还好。柳长延时常会想，自己是否心太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叶舟。

直到有一天，叶舟被一位长相姣好的女子表白了。

当时柳长延就站在他身侧，望着那位女子娇羞的表情，心底里想着的，却是这姑娘红着脸的模样真像个狐狸精。他好像有些生气。气什么呢，莫非是在气叶舟这样的大恶人也会有瞎了眼的姑娘家表白么。

后来叶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那位女子，柳长延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但后知后觉的他这才发现——

原来自己喜欢上叶舟了。

柳长延本就是个寂寞的人，真正交好的友人没有几个，而真心愿意对他好的更是少之又少。在这个浮华的世上，他认为人们眼里看得到的，都只有自己的利益。当然，除了哥哥。

所以现在的他，被叶舟毫无缘由的温柔攻陷了吧。

“现在……该怎么办呢。”柳长延坐在河边的石凳上，轻声叹着气。

“怎么了，阿九有心事？”叶舟拿着一纸袋热腾腾的包子塞进柳长延怀中，随后在他身侧坐下，转头问他，“有人对你做什么了么？对了，这家铺子的包子很好吃，你尝尝。”

“嗯。”柳长延捻起一个软乎乎的包子，咬下一口，注意力忽然被吸引了去，“真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几个。”叶舟微微转着头望向柳长延，浅浅笑着，眼底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宠溺。

柳长延一下子吃了好几个包子，嘴角沾满酱汁，叶舟伸手为他轻柔地拭去。后者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直到头顶被叶舟敲了两下，才堪堪回神。

“吃完了包子我们就回去吧。”

“嗯……好。”

柳长延以为哥哥的仇这辈子都会在自己的犹豫不决中愈拖愈远，直至死亡都不会实现了。后来有一天叶舟又带他去市集上添置衣物，他与一位曾经同乡的村民迎面碰上。

彼时叶舟又去常逛的那家包子铺给他买肉包了，柳长延自己在包子铺门口看看小玩意儿，猝不及防地被村民拦下。

“你怎么与那位道长走得那般近。”他道，“你忘了你哥哥是在他的教唆下被村子里的人烧死的么？他可是杀害长绵的间接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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