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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我自然是，喜欢的啊。”

一直都很喜欢呢，喜欢你这个爱多管闲事的善良小鬼差。

温舟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故意不去看温九的眼睛。他真怕啊，怕看见阿九眼底装着的对自己满满的喜欢，看到了这些之后，他又怎么还能够舍得放开这个鬼差呢，“只是，救了小年岁之后，那你呢？”

将小年岁的名字从生死簿里划去了，那也算逆天改命了吧。那么，做了这件事情的阿九，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温舟连想都不敢想。

“我啊，轻则被废去鬼差之职，重则遭受天罚。不过阿舟你放心，阎王对我不错，我不会轻易死的。再者，我不再是鬼差之后，不就能继续和阿舟在一起了么。”温九将声音放得极其温柔，就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哄着温舟，“只是，救了年岁之后，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阿舟可以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么？”

温舟良久都没有声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理温九。

“阿舟。”温九只能一遍又一遍轻轻地唤他，“阿舟，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的。”

“阿舟？”

“好阿舟，我最喜欢你了。”

“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温九不厌其烦地唤着，温舟终于装不下去了，只得轻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点了头。

温九听到身边传来一如既往令自己感到安心的温舟的声音。

“那，阿九你记得，要早些回来。”

“嗯。”温九轻笑着应他。

这大概是温九留给温舟的，最后一个笑容。温柔且美好，带着他对温舟深深的眷恋与爱意，永不磨灭。

它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温舟的脑海之中，心头之上。

温九将温舟带到医院的太平间，亲手划去了陈年岁在生死簿上面的名字。他交代温舟将陈年岁的尸体领走，之后与温舟道了别，便再也没出现过。

但温舟一直坚信着，他的阿九只是去地府向阎王请罪了。

他的阿九那么好，阎王不会怪他的，最多只会关他几天，到时候，阿九准会回来，准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像当初那样。

陈年岁揉着眼睛从温舟床上坐起的那一刻，脑袋是懵的。

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自己与唐年永远地分开了。那种窒息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也还是有些难受。

“……糖年哥哥。”

陈年岁张了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用力稍微有些过度了，脑袋会嗡嗡地响。迟钝地反应过来之后，陈年岁忽然想起来了。

他……不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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