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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病房里就非常安静。走廊外传来了护士们大惊的声音——
“什么?!林起要自杀了?真的假的啊?”
“我的天啊,不会吧……”
“你看微博,都传开了。林起就在昊天大楼的天台上,有那个视频的,据说还在僵持着呢……”
宋轶庭猛然一惊,霍地站了起来。韩熙子抬眸看着宋轶庭,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又别过头看向沈言信。他依旧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从韩熙子的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泪。
宋轶庭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沈言信扯开嗓子,压着鼻音,掩去颤抖:“去吧。”他的手捏得更紧了些,力气消散得也越来越快。
宋轶庭闻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转身连跑带撞出了门,也没时间将门关上。他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下一下地踩在沈言信的心上。
其实他只想问问,如果人生真的能重来一次,回到过去,他在林起之前,宋轶庭会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只是可惜了,还没能问出口,宋轶庭就跑了呀。感情这种事情,有缘无份才是最遗憾的。上天让沈言信遇到了宋轶庭,却没让宋轶庭喜欢上他,再深情也没有用。
沈言信抖了抖肩膀,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头依旧是低着的。韩熙子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哭,无论怎样,她现在也说不出半句来了。
沈言信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胸口压着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浑身谭着,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他还攥着被角,耳边还徘徊着宋轶庭的脚步声。
沈言信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他竖起耳朵听着,在世间的嘈杂中听着宋轶庭的脚步远去,他轻轻说道:“再见。”
声音终于消失了。
沈言信的手缓缓松开,被角的褶子也慢慢地散开,他的手掌心上,有一个刻着“信”字挂件的手链。
这是许多年前,宋轶庭送给他的。
当年宋轶庭问他将来想做什么,沈言信说:“我想做医生。”
宋轶庭笑眯眯地告诉他:“无论做什么,都要讲诚信。尤其是医生,一定要保护病人的隐私。”
没过多久,沈言信就收到了宋轶庭寄来了的这个手链。
沈言信活得这些年,一直活在宋轶庭的影响下,可他也没想到,最后让他“破戒”的,竟然还是宋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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