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章、迷局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
这句话像是重重打了刑罪一记耳光, 他冷不丁的看了清明一眼。
“……”
清明正意兴阑珊的咂摸着刑罪适才的那番话,虽说也不是什么情话,却被清明一个字一个字的放在心里反复嚼咽。脸上的笑意毫不遮掩, 活像是个八百年没从爱人口里听过一句甜言蜜语的痴汉一般。
适才自己说的那短短几句话, 在刑罪看来,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陈述, 也并没刻意的避开清明的痛楚。也不知为何清明会听的这般心花怒放, 意犹未尽。
刑罪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
走出内心世界的清明总算感受到身边那道炙热的目光, 双手覆在方向盘上, 状若不经意的侧过脸去。
“呃…你这是什么虎狼眼神。”
某人莫名有丝烦躁的道:
“闭嘴,帮帮忙开好你的车,好不好?”
清明扯着嘴角, “遵命, 长官!”
结果刚要人闭嘴,刑罪随即又问:“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话题猛转, 也许只有刑罪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想借此掩饰住方才一刹那涌出来的情绪。
清明恢复正色,很爽快的开口:
“目前有三点可疑之处。第一:我记得卷宗上是这么写的…警方在现场发现的两组相同脚印, 不属于死者以及家政所有,那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从这点能推断出,凶手可能是一个人……这点我不太赞成,既然凶手没在现场留下指纹DNA, 说明凶手是个很谨慎且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为什么又会大意留下脚印?”
“你意思是脚印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清明微微点头。“一般像这种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的杀人犯,只是杀完人,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心里的快感。留下脚印,故意抛出一个线索,这是变相的向警方挑衅。”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刑罪直接否决。
“第二呢?”
清明继续道:“第二:法医在清晟国夫妇身上发现大量凌乱刀痕以及绳索捆绑过的痕迹,可在三名家政脖子上分别只发现了一处刀伤,且为致命伤。也就是说,三名家政是一刀毙命。通过法医对清晟国夫妇以及家政伤口的描述。前者:表皮割裂处不齐,伤口创面呈倾斜状,很容易能判断出刀是从上至下插进身体里的。在根据现场留下的鞋底印大小能推测出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这点也能大致推断出,清晟国夫妇受到凶手残害时,是半跪或者坐卧姿势,不可能跟凶手一样是呈站立姿势。这样就能解释刀口为什么是从上至下。”
刑罪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又在揣测其他。他注意到清明在谈及父母时,用的是“清晟国夫妇”这个称谓。如果不了解清明的人,会觉得他还是无法正视父母的死亡,用此称呼想要强调自己是身为旁观者在陈述自己对案件的看法。
实则恰恰相反。
清明这下是真真切切的让自己转了型,他不带入过多的感情色彩,不再逃避,而是身为一名警察,在面对案子时表现的该有的冷静和推理能力。
车在路口的红绿灯处停下,清明盯着前方,有条不紊道:“再看三名家政脖子上的刀口,尸检报告中说‘伤口平整入口深’我想,用来杀害家政的刀和刺死清晟国夫妇的刀不是同一把刀。清晟国夫妇身上的刀痕分布凌乱,且伤口表皮割裂处不齐,造成这钟伤口的很可能是带有缺口的短匕首。”
话说到这里,刑罪也反应过来。方才清明说过,家政脖子上的伤口平整入口深,通过多年的刑侦经验,造成这种伤口的一般都是直系中短刀。
刑罪皱了皱眉,靠在座椅上,深邃的眼睛如同平日那般莫测,他盯着前方……清明说的这些,在当年的法医尸检报告中都没涵盖到。他能如此分析,就好像当年的尸检现场,他也在场。
可现实是,十几年后的今天,清明坐在车里,一边开着车,一边和自己讨论案情。刑罪相信,清明说的这些,是他看过卷宗后,从当年简洁的案件笔录以及尸检报告中榨取到的信息,在通过自身经验,将一些细节一帧一帧放大,就有了自己的见地。
自己果然没看错清明。清明有时心豁达却又不盲目乐观,心思细腻起来,一双眼的洞察力甚至能赶上显微镜。
见身边的人默不作声,清明侧头看了刑罪一眼,见刑罪此时脸上的神色,他知道:有关刀的问题,自己不必再作过多的解释。
这时,红灯亮起,车在清明的操控下再次启动。
“第三,也就最离奇的。三名家政基本是在同一时间死亡,而他们的死亡时间与清晟国夫妇的死亡时间相比起来,延迟了大约四十多分钟。而法医在三名家政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或者绳索捆绑后的痕迹,凶手为什么不捆绑他们?很显然凶手在对清晟国夫妇行凶时,并不担心那三个家政会突然反抗逃跑,这是为什么呢?既然凶手的主要对象是清晟国夫妇,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先对家政动手?而是等杀死清晟国夫妇的四十分钟后再对他们动手…”
这时,刑罪幽幽道:“会不会…杀害清晟国夫妇和杀害三名家政的不是同一个凶手?”
说完,两人的视线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在对方的脸上。
二人想到了一块。
刑罪道:“你打算从家政身上入手?”
清明不置可否道:“我托了位朋友专门查了这三人的底细,张大斌,孙强以及黄忠明他们的背景很普通,且除了黄忠明,其他两人都没亲属朋友。黄忠明有个叔叔,叫黄大贵。他一手带大黄忠明,叔侄关系很不错,甚至为了黄忠明,黄大贵一直没娶妻生子。”
“朋友?”刑罪道,这貌似是头一次从清明口中听到他还有朋友这事。
很显然刑罪这次的关注点跟他没在一个频道上。
“之前的同事,人不错,改天介绍你俩认识认识。”清明道
刑罪没说话,
之后车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在一处名为“烟袋巷”的路口停下。此处地段偏僻,前后左右都是并排而建的矮式平房形成的胡同浅巷,四下里没看到有几辆车开进来。
根据大门旁水泥柱上的门牌号,清明在一处破旧平房门口停下,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这时,隔壁的铁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位中年女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一双眼反反复复落在二人神色,不住的打量。
“你们找谁?”
刑罪道:“我们找黄大贵,您今早有见他出门吗?”
中年女人犹豫了几秒,又问:“你们打哪儿来的?找老黄有什么事?”
清明深知,在这种密集的村间巷里,家家户户任何事都没有不透风的墙,像这种大妈对邻里之间的事情都是无所不知。赶在刑罪开口前,他接过话:
“姐,我们在一个剧组工作,最近我们导演看中了黄叔的房子,想租用他的房子拍电视。哦,我们导演前两天跟黄叔提过这事儿,黄叔也答应了,就是租金还没谈好。今天导演临时有事,所以就叫了我们来,找黄叔谈这事儿。”
中年女人盯着清明,见他面相清俊,说话时脸上还挂着温雅的笑容,开口一个“姐”叫的好不亲切,自然而然的也就打消了警觉性。
“老黄前两天就搬走了。”
清明和刑罪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这个老黄也是奇怪,刚回来没两年,又搬走了,真够折腾的。”
清明问:“姐,你刚说他刚回来没两年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一直都住这儿吗?”
中年妇女朝私下环视一圈,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小伙子,我告诉你们吧,老黄其实还有个侄子,叫啥我忘了,不过他侄子十几年前就死了,我听说,是在外面被放高利贷的给杀死的。哎哟,真是可怜啊,他借钱估计也是为了给老黄看病。”
“黄叔生了什么病?”
“老黄年轻那会,跟我家那口在一个钢厂里干活的,他就一个兄弟,害了肝癌死了,留下一个儿子。老黄后来一个人把自己这个侄子拉扯大,结果被查出心脏有毛病,具体是个什么病我也叫不出个名字。生了那场病后,老黄就跟他侄子搬走了,听说是去大城市里看病去了。过了十多年,老黄一个人又搬回来了。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我们问老黄,他侄子去哪儿了,怎么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看他。老黄说侄子十几年前就死了,问他怎么死的,老黄也不再开口。”
这时,妇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后来我从旁人那里听说,他侄子其实是在外面干不正当的工作,被一帮杀千刀坏心眼的杀了。哎,这孩子其实也是命苦的娃啊...”
“您知道黄叔他搬去那儿了吗?”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