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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林安枂的心陡然一跳, 人紧张了。怀里的枕头被她抱得死死的。手指甲在抱枕上抠来抠去, 发出“呲呲”的声音。
支支吾吾问:“正好…正好……什么?”
夏琮礼后背懒懒地往沙发靠去, 双手环在胸前, 勾着唇稍看她, 淡痞痞地笑,故意不回她话。
就这模样,撩拨人而不自知。
等他悠哉哉瞥眼电视后, 倒是胡诌开了腔:“这电视剧挺好看的。”
林安枂侧目,电视里放的《喜洋洋与灰太狼》
“……”真想抬脚给这男人一脚, 她正欲开口再问他话,夏琮礼手机却突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眼来电人立马收起笑, 正经模样地接通电话。
“Holle,Mr Wilson.”
“of course I have time.”
……
英文!
林安枂有点吃惊,小口咽一口口水,看夏琮礼神色认真,她都跟着紧张起来。她猜想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自觉变得安静下来。还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很多。
这些小举动被夏琮礼看在眼里,他拿过林安枂手里的遥控器, 又把声音调大许多, 然后人往阳台外面去了。
这意思是让林安枂继续看她的电视,不用管他。
阳台没有灯,全靠客厅的光照亮。微弱的光线里,林安枂瞧见夏琮礼侧身倚靠在栅栏上, 一只手习惯性地抄进裤兜里。皎洁的月光倾斜地洒在他宽厚的肩头上,把这男人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
夜晚的风有点大,夏琮礼白色的衬衣被吹得贴紧腰窝,那硬朗结实的腹肌轮廓立马被勾勒出来。
这男人,仔细瞧,真的很性感。偏偏此刻那张冷淡正经的脸又禁欲得很。
林安枂看得有一瞬入了迷,风往客厅里面刮发出“呼呼”的声音,她这才勾回思绪。夏琮礼打电话的声音也随着风飘进她耳稍。这道声音低哑带磁,一口纯正的英文,她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单词。
他再看夏琮礼,额头的碎发被风吹乱,倒让这男人平添几分不羁与闲适。
看到这样的夏琮礼,林安枂觉得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当一个男人的能力足够大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里都透着意气风发和从容不迫的淡然。
“You can rest assured that our pany will take your opinions into consideration.”(你们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会考虑你们提出的建议的)
那边夏琮礼的电话还没结束。虽然林安枂对英文好的人有倾慕之情,但是她实在忘不了那些年广播里面播放英文听力的噩梦。
她上学读书那会儿,就属英语最烂,英文听力更是要了她一条老命。
算了,还是看电视吧。
她收回视线,脚往茶几上一搭,悠悠哉哉继续看电视。至少电视里面的声音她不用费脑子就能听懂。
夏琮礼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十几分钟过去了都还没挂断。林安枂一个人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婆媳剧,看得她甚是无聊,不知不觉犯困起来。打着哈欠往她往阳台看去,夏琮礼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身,虽是听着电话,但一双黑棕眸子看向她,眼尾含笑。
这眼神有点勾人,林安枂被盯得头皮发麻,下一秒,放下搭在茶几上的脚,呲跐溜往房间跑了。
这一幕落在夏琮礼眼底,觉得平时满身是刺的小刺猬今天……有点可爱。
笑意在夏琮礼眼底不知不觉蔓延开来。
林安枂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堆衣服,没看阳台外的夏琮礼,直溜溜往洗手间冲去,“碰”地关上门。
“咔嚓”一声响,还从里面把门反锁了。
小刺猬果然不动还好,一动这动静不得了。夏琮礼看过去,紧锁的门让他又是心头一笑。
女人这是把他当色狼一样提防着呢。
他气笑地掀嘴角,接着继续讲电话。
十几分钟后,林安枂洗漱完出来,看到夏琮礼已经没再打电话。此刻坐在沙发上,左腿着地,右腿曲膝懒懒散散地放在沙发上,耷拉在膝盖上的手拿着遥控器没动。
这坐姿有点慵懒,有点痞。
“嗯嗯……”客厅里突然出现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嘤.咛声。
这声音有点色.情。听得林安枂老脸一红。是个成年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嘤.咛声从电视里飘出来的。林安枂探寻的目光投向电视,电视里的男人女人赤.身裸.体,男人力量勃.发,女人眼含春.水。
这副画面真是活.色生香。看得林安枂脑袋一懵,耳畔“嗡嗡”响。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又羞又气,真不知道夏琮礼看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她头一扭,怒视夏琮礼,结果后者脸不红心不跳地坐着,视线落在电视上,微微翘起一遍唇角。
看来,电视里面火热场面很对他胃口。
呸,
真是衣冠禽兽。
林安枂轻呼口气给自己扇风,她脸颊烫得厉害。毕竟她不像某个男人,她脸皮薄,见不得她羞人场面。
这时候男人却突然开了口:“好看吗?”
吓得林安枂身子一抖。未待她回答,夏琮礼棕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过来,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又挑起眉梢:“这种小场面就让你羞成这样?”
话刚落,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散落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夏琮礼眼尾又勾了勾。
他眼睛里有逗弄人的情绪,林安枂被瞧得又羞又愤,她揉揉眉心,脑子清醒后哼哧哼哧上前去,一把夺过夏琮礼手里的遥控板,三两下就把电视机关掉了。
“看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红着脸训骂,其实心里躁得慌。
夏琮礼挪唇角,正经又不正经地说:“君子好色,发乎于情。”
这句话的意思是男人好.色是天性。这理由,林安枂竟无言反驳,反倒脸畔更烫了几分。
夏琮礼看着咧嘴笑,笑得肩头轻颤,笑声从他胸腔低低缓缓地溢出来。笑得散倦又恣意妄为。
惹得林安枂彻底脸红,她捞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过去,抱枕不偏不倚地砸进夏琮礼怀里。但是男人不痛不痒的,嘴角笑意未散。
林安枂斜眼瞪人,然后“啪叽啪叽”踩着拖鞋往房间去,夏琮礼这才拨开怀里的抱枕收了笑,意识到真把人惹生气了。他赶紧起身追去,刚走到林安枂房间门口,女人抱着一套男人的衣服出来。
两人对立而站,一高一矮,林安枂的头直够得到夏琮礼的胸口。她没抬头看他。夏琮礼先开口道歉:“对不起。”
态度很真诚。但似乎并没有用。林安枂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低着头,把手里的衣服用力塞进他手里,没好气地说:“反正我们家只有一张床,你要非得在这里睡觉那你就自己看着办,除了床你爱睡哪里就睡哪里。”
说完转身回房,“碰”地把门关上了。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不再给夏琮礼任何说话的余地。
“……”夏琮礼觉得无语又好笑。电视里面被老婆关在门外的滑稽场景,既然也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过按林安枂的脾气,她能让他在这里过夜也算是他们关系的又一进展了。
夏琮礼一开始就没想直接和林安枂睡一起,先前林安枂赶他回家说家里只有一张床,他不正经的说那正好其实是逗她玩的。他这两天来这里只是希望能多一点时间和她相处。
他白天上班忙,就只有晚上这点时间。
他和林安枂的关系,需要时间来调和。他要是不抓紧时间和林安枂相处,那到时候林安枂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还真指不定叫谁爸爸呢。
想想,他这老公当得也真够怂的。夏琮礼盯着紧锁的房门自嘲一笑。
好一会儿过去,林安枂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客厅里只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衬得这个夜晚更加宁静祥和。
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夏琮礼心里独自揣摩,忽然觉得他和林安枂现在的这种关系也挺好的。
他并不着急和林安枂有突飞猛进的进展。用时间和陪伴堆砌起来的感情比突如其来的喜欢来得更真更长久。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越是这么想越觉得此刻手里的衣服都多了几分温度。
他笑了笑抱着衣服往浴室走,等洗完澡出来,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他往林安枂房门看去,心突然满了,像被灌入了暖泉,很暖和。
一夜过后,林安枂醒来已是早上10点,因为怀孕的原因她变得贪睡很多。
起床的时候她估摸着这个时间点,夏琮礼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她懒洋洋地去客厅,一看沙发上果然没有夏琮礼的身影。不过男人很心细,走之前还把睡了一晚的被子规规整整叠好。
她走到沙发前,上下左右打探两番,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一块豆腐,这规整程度和军.队里的方块儿被有得一比。
就凭这些小细节,看得出来夏琮礼平时生活很整洁和很规矩。林安枂想他一定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
漫无边际地想了会儿,她肚子也饿了,抬头看电视墙的钟表, 10点半,她都不知道该吃早饭还是该去吃午饭。
肚子咕咕噜噜叫得厉害,她准备下楼买点吃的,刚转身,余光又瞥见餐桌多出一杯豆浆,还有一个保温饭盒。饭盒上粘了一张橘黄色的便利贴,她好奇地走过去一瞧。
是夏琮礼留的纸条,上面的字线条流畅,笔锋苍劲有力。内容简洁,只有两个字:“早安。”
非常直男的早安问好。她笑着扯下便利贴,把它贴在餐桌墙壁上。之后打开保温饭盒,里面是有蒸饺和小笼包,冒着热气,还是热乎的。
这是在她小区门口的阿婆家买的,林安枂一看便知道。她平常懒得做饭就是在这家店吃的蒸饺和小笼包。
多亏夏琮礼,今早她都不用下楼了。
之后的两个星期,夏琮礼每天晚上都到她这里来,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做饭洗碗会分工合作,她做饭他就洗碗,她要不想做饭那就他做。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夏琮礼把所有都包揽完了。
这段日子两人的相处很平和,谁也没有越距。吃完饭后两人偶尔会一起看电视,夏琮礼这人其实不爱看电视,觉得浪费时间。
也是,他是恒夏总裁,身处哪个位置日理万机的。哪有这么多闲时间。
所以林安枂发现夏琮礼大多时候电视看一半就不看了。要不是拿着电脑工作就是抱着文件在看。
有的时候她还挺羡慕夏琮礼的,至少他每天都过得这么匆忙又充实。再对比自己,已经两个星期没接到通告了,在家长了一身懒肉。
她给沈星文打电话问起mace广告的事情,沈星文回复她说mace那边还在构思广告内容。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
林安枂低头瞅自己的肚子,她扒手指数了数,她已经整打整算怀孕三个月了。
因为身板瘦,所以目前为止还不显怀。但是这再拖一拖她肚子就真的大了,倒时候想拍广告都拍不了。由此她让沈星文催促一下mace的负责人。
经过沈星文和mace一番协商,终于在一个明媚的清晨林安枂接到电话,mace那边通知今天拍摄广告。
沈星文开车来到林安枂小区接人,林安枂一坐上车就兴奋起来:“我终于出门有工作做了。”
沈星文踩油门,车子启动。随口接话:“就这么喜欢工作啊?你怀孕在家呆着多舒坦。人家好多人还就喜欢在家呆着,偏偏没那福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林安枂就不喜欢沈星文一逮着机会就对她说教,拖长声音不耐烦回:“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星文以为她用的陈述语气,呵声:“还算有自知之明。”
林安枂不喜欢这话,反嘴:“我不喜欢闲着,闲着太无聊了。这哪里是有福啊,这是遭罪。”
沈星文又气又笑:“你还遭罪?你有那么有钱的老公,每天衣食无忧的多舒服。你这还叫遭罪?”
林安枂哼气儿:“他有钱是他有钱,我可是穷得很。穷的银行卡里只有几万块钱。”
就这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的态度,沈星文好奇地问:“你们夫妻俩钱都分这么清楚的吗?”
林安枂:“当然得分清楚。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的私有财产当然也得分清楚分明白。”
沈星文脑子里飞速过一遍这段话,她不知道夏琮礼是不是也这样想,但是林安枂能说出这番话,很明显她还没有完全接受夏琮礼,甚至把他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沈星文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林安枂,她犹犹豫豫好一会儿后,试探地问道:“你该不会还没和夏琮礼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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