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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婵与青桃对视一眼, 俱察觉到此案另有隐情。
秦婵安抚了魏吉一阵,由着她伏在自己身上痛哭, 待她的哭声渐渐变弱, 才问:“魏吉, 你还知道什么, 都说来听听。”
魏吉的一张小脸哭得通红, 脸蛋抵在秦婵的肩膀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几句:“我哥说, 有位熟识的夫人让他帮忙,帮着办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难以启齿的事?
秦婵略略一想,再低头看那肚兜, 应当是男女私情一类。
她再问魏吉可还知道别的,魏吉便蹭着眼睛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马车路过刑部的所在,差役正在宣读薛案判定的结果, 百姓们聚拢过去听热闹,人□□织, 青桃得了秦婵的吩咐, 也跳下马车去听。
没过多久, 青桃便挤了回来, 边喘边说:“王妃, 不好了,刑部判的是薛老板流放边关,薛家不得回京。”
魏吉已经趴在秦婵身边睡着, 秦婵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这案子十有八九判冤了。
“王妃,咱们可要回母家,去和老夫人说说?老夫人与薛老板主仆一场,只要老夫人请老爷出面,再找刑部尚书通融……”
“万万不可,不可惊动母亲。”秦婵的手指扣进织锦的坐垫内,暗道事情有些棘手。
母亲与薛叔叔有那样一段过往,这时候不该再有牵扯,父亲更不应掺和进来。
秦婵咬牙。有什么事,都有她在呢,不必烦扰爹娘,她自己会应付妥当。
秦婵捞起一条披风系好,连帽掀上头顶,直遮住上半瞳孔,“走,咱们去刑部大牢,亲口问一问薛叔叔。”
刑部的人认得闵王令牌,纵然尚书不在,也不敢不给闵王妃的面子,点头哈腰把人带进了牢房。
牢狱森森,四面石壁中冒出丝丝寒气,能沁到人的骨子里,灯火昏黄,角落中散发的味道难辨,引人作呕。
薛扬的脸上蓄满了胡子,囚服上沾满污渍,坐在地上目光涣散,两鬓已生白发。
秦婵还记得小时候,薛扬带着她和秦妙玩许多有趣的玩意儿,编花环,结草人,放风筝等等,父亲处理政务极忙,她很难见到父亲的面,更何况同她那般玩耍。
薛叔叔和蔼可亲,给予年幼的她许多惬意快乐的时光,现在想来都倍觉温暖,无比珍惜。
“薛叔叔?”秦婵抓在两根牢房的木柱上,见他颓丧落魄,终是不忍,几欲落泪。
薛扬手上的镣铐轻轻响动,他仰起头,看清了来人,极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王妃?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薛扬费力撑起身子,锁链随着动作哗哗作响,百感交集之下喉咙滚了滚,到底不像女人那般易哭,快速将种种情绪收敛。
“这里肮脏阴冷,不是您这样尊贵的人物该来的地方。”薛扬很感激她来看自己一回。
秦婵哽了哽,想起她来此的目的,便道:“薛叔叔,你只管把命案发生时记得的事说与我听,勿要有所隐瞒,你若受冤,我必会为你讨回公道。”
薛扬恍惚良久,想不到他等来等去,等来了流放的判决文书,本以为他这条命就要稀里糊涂搭进去,在这档口婵姐儿竟来了,这孩子还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还说要帮他。
他高兴,感动,目光忽地明亮起来,含着满满的殷切问道:“可是王妃的母亲让王妃过来的?”
秦婵一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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