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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份,晚秋的风吹红一街枫树,小城裹上了冷气寒霜。
天色灰蒙蒙的,像调脏了的水彩画。
雨点落在这座匆匆忙忙的城,像织了张网,密不透风。
一个女人收了手里的黑色商务伞,走进屋檐下。
握住伞柄的手轻轻一旋,水珠四溅。
站在门口望着一处凝神片刻,女人收回视线,伸手推开玻璃门走进酒店。
从女人出现开始,好几道视线聚集在一处,惊艳地打量着那个握着黑伞,穿着长款黑风衣,蹬着黑色高跟鞋的女人。
个子高挑,修身风衣勾勒着曼妙的曲线,看面容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得出色。而从头至尾的黑色衬得她冷峻而板苛,一副不容亲近的模样。
她似乎没有察觉那些目光,沿着中式楼梯往上走。
红木凹墙上搁着大大小小的青花纹瓷瓶,这些往往作为背景而存在的装饰品,被她一件一件细细端详着。
江易然走进餐厅,视线几乎是第一时间被楼梯上的身影紧紧抓牢。
他说话声一顿,接着加快语速结束这通毫无意义的通话:“人我已经见到了,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江老爷子虽已经年过七十,当年老司令的威风犹存,口吻强势得不容许半分违抗:“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挑选出最合适的对象,这个你必须带回来见我。”
江易然奚笑一句:“带回来给老爷子做小吗?”
江老爷子气岔:“你个混小子,你就是要气死你爷爷我!这次你要是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你看回来我让你爸怎么批评你。古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只要把女人带回来吃饭就行了吧?”
“嗯!”
江易然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笑得吊儿郎当的,望着楼梯的方向。
女人身影修长单薄,身上透着一股无可言喻的冷郁感。
像行走在深黑的暗河里,高跟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感觉到无处不在的沉闷。
江易然没个正形道,“那行,夜店里多的是。”
江老爷子:“你个臭小子,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的,这么多年了,你就怎么没个看对眼的!”
江易然下意识抬了下头,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江易然:“有。”
老爷子在那头说了什么,江易然面色恍惚起来,眼底浮光掠影闪过什么,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很快说:“照顾好自己,我现在有点事不多说了,下个月休假回来看你,再见。”
挂了老爷子电话,江易然最后往楼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大步往楼上走去。
古典花窗外,阴雨连绵。
沈竹在包厢里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对方却迟迟没有出现。
香薰灯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让沈竹心头刚浮起的一丝浮躁被抚平掉。
她望着窗外,不久电话铃声响起。不用看名字沈竹也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那头沈茶语气欢快地道,“晴晴姐!你已经到包厢了吗?人见到了吗?是不是很帅!有没有心动呀?”
沈竹:“还没来。”
沈茶有点不相信:“不是吧,不是约的十二点吗!诶,不过,人家是武警来的,工作应该很忙的,偶尔迟个到什么的也很正常。这个可是我亲自把关的,绝对和你之前见得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沈竹:“……”
自从过了25岁,沈建南和林媛媛就开始拼命给沈竹相亲。25岁前还端着架子对相亲对象挑三拣四,25岁后就秉持着女大不好嫁的理念卖大白菜似得来者不拒。
最甚有一次,对方是个离婚两次有儿有女的土豪暴发户,林媛媛说找到合适就将就算了,错了这个说不定真只剩下歪瓜裂枣了。
“喂喂喂?晴晴姐?你在听吗?你真的相信我,这个我打包票和那些歪瓜裂枣不一样,绝对是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
“……”
沈竹拎起搁在椅子上的包,沈茶听到动静立马大呼小叫起来:“晴晴姐!你千万别走啊!要不然就太对不起我对你的一片苦心了!”
沈竹顿了顿:“我去洗手间。”
十几分钟后,沈竹返回包厢。刚门口时,对方已经在点菜。
服务员站在一旁刚好挡住那人,沈竹只能听到低沉磁性的男声时不时报出一个菜名。
沈竹轻轻敲了敲门。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出去,对着沈竹微微一笑。包厢一时只剩下两人。
江易然坐在雕花红木的椅子上,本是随意的一瞥,然后目光就笔直了。
沈竹立在门口,手抠着门框,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这一刻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血液沸腾集中在一处,仿佛要冲破血管。
空气陷入死寂,屋外的雨水淅淅沥沥落在窗外,每一下都砸在沈竹的胸口。
沈竹望着江易然的眼睛,绷紧了脸颊无意识后退了一步。
走廊里穿堂风拂过,情绪千回百转,波涛汹涌。那些遥远的回忆突然鲜活起来。
江易然目光死死胶在面前的女人的身上,眼白里爆出略显狰狞的血丝,好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沈竹沉默了几秒钟,毫不犹豫地转身往楼下跑。
片刻后江易然如同大梦初醒,黑着脸骂了句脏话,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冲了出去。
刚跑到酒店大门口,身后就掀起了一片盘子摔碎和服务员惊呼的惊天动地的骚乱声。
沈竹回过头,刚好看见江易然撑着楼梯扶手轻盈地从第七八节 阶梯上跃下来,一脸杀气追过来。一连串高难度动作快如闪电叫沈竹倒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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