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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脑子空白了。
一直抗拒的, 一直幻想的, 甚至于,一直贪恋的气味。
此刻全都被她揽在怀里。
除了全身爆炸的情愫暗涌外,黑暗中, 她头一次, 艰难到不能控制自己的渴望。
有什么一直埋在身体的种子破开了,纠缠着绑缚四肢。
挣,挣不开;逃, 逃不掉。
她也不想逃。
她想溺毙在这种温柔里。
就这样沉沦。
哪怕不呼吸, 也不要再放开。
“烟烟, 我好想你。”
“你最近好不好?”
纤长的指下放, 男人抚上思念的那张脸庞,南烟低头,把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男人声音饱含痛与爱。
“是我不好。”
“你可以怪我。”
“我很想你, 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
“在病床上的时候,进手术室前, 我脑子里全是你。”
“想我什么?”
女人骤然开口,额头抵在楚闻舟的肩头, 垂覆着脸, 不想让他看见表情。
声音也是闷闷的, 听起来像是要哭一样。
指腹摸上那红艳的嘴唇,一点点抚过去, 南烟并不抗拒, 乖乖的。
抱着男人的手指节收拢, 无意识抓紧了衣服。
雪松木质的香氛再次入鼻,是独属于楚闻舟的味道,她上瘾了,戒不掉。
“想你……很多。”
“想你会不会回南家,南鸿钧会怎么对你。”
“想你工作还会继续吗,文琛说的话算数不,有没有不安全。”
骤然失笑,男声沙哑:“怕你不够凶你,被人欺负了。”
“谁能欺负我?”
有略微的失神,男人道:“很多。”
只是南烟不知道而已。
那手放在她脸颊,轻柔触碰,男人下巴蹭到她的发,轻声道:“不想你受委屈。”
指尖一点湿意,楚闻舟长指僵硬。
“怎么哭了……”
“我说错了什么?”
南烟摇头。
泪却一点没有止住。
控制不了,也不想管。
楚闻舟伸手掰她下巴,她也不犟,跟着对方的力道抬头。
女人泪眼模糊,楚楚可怜,容色令人心碎。
眼前被水蒙了一层,模糊中,她看见男人低低喟叹一声,呵出的气息拂到她脸上,是热的,微微发痒。
眼睫颤动,南烟因着泪流声音发哑:“楚家最近怎么了?”
寻常的话,深思起来,内里的内容却可以很丰富。
这不是一个一时半会能解答清楚的问题。
楚闻舟用拇指拭去对方脸上的泪,眼色变沉一瞬,口吻平平。
“没什么,我都能处理。”
这就是不想说了。
南烟定定看对方一刻,也没继续问下去。
她声音又凝实起来,说:“我还很生气。”
能随时准备再离婚的那种生气。
楚闻舟的心被刺痛,男人言语温柔:“没事。”
缱绻:“没关系。”
他接受她所有的负面情绪。
人非草木,也不是冰冷的数字公式,情绪的消解总是要有个过程。
“我不可能一下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女人的语调似曾相识。
很有几秒,楚闻舟才记起在哪儿听过这种调调,在今晚她和严礼说话的时候。
冰冷的,像是高山上经年的积雪,皑皑不化,透着寒凉。
“嗯。”
楚闻舟的手指又抚上女人的唇,像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来回往复。
“楚闻舟。”
南烟难耐唤了一声,终于没忍住,把脸埋在了对方的颈项,深吸口气。
紧挨着的气息干净,比平时滚`烫一些,该是刚洗过澡。
那股子草木的香味更醇厚,钻到脑子里,搅合得她神志混乱。
心浮气躁,意乱情迷。
“……楚闻舟。”
“我在。”
女人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炙热,方寸之间,那种烫,透过薄薄的颈项的肤,渗透进血管,渗透进骨骼。
冷感的语调说着并不冷感的话。
“你起反应了。”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没有空隙。
室内的空调很足,两个人也穿的很薄,所以南烟的感知,也很清楚。
男人喉头上下滑动,发出一声闷哼,算是含糊的应答。
抵在南烟脸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住了对方背脊,抱着她,不肯松手。
好像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
能让人感觉到生疼的力度,给南烟奇异的真实感。
“我睡不好。”
“你让我睡不好。”
声色冷淡中又带上咬牙切齿的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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