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阵阵!宫门威武!
前方是阳光大道?还是不归路途?周守慎心底没有太大的胜算!
他只知道, 静王爷对他养兵千日, 今儿便是用他之时了!
好在, 纵是他有去无回, 静王爷也会保国公府全府周全, 曹不休更会保他全府几辈子衣食无忧的!
周守慎想, 有个首富好友这感觉真是不错!从不要为银子焦心,就冲这点, 他已经过得比宫外的这些个学子好太多了!
有钱真爽!要不然萧太子与萧青也不会为了银子如此疯狂!
养兵屯马, 哪一样不要银子?周守慎冷笑!狐狸尾巴终归要露出马脚, 那让他们也尝一尝不得安生的味道!
“停车, 停车!”宫门前,周守慎叫停车马。
梅老颤巍巍挡住他的去路,风雨飘摇中周守慎从马车上下来,依旧坐着轮椅。
“小公爷, 皇上还在宫内等着呢!你也不要让他老人家等太久!”宫人催促道。
“那就让他等着吧!”周守慎对梅老坦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 举过头顶, 交到梅老手中,与他一起跪在了风雨里, “老师, 我来交差了!”
宫人大惊失色, “小公爷你这是做什么?”
“临时反水啊!”周守慎说得利索坦率,无畏无惧!
宫人瞧他眸光坚定,大为震惊, 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眼便瞧出了这里面的凶险,这才知晓这绝不是临时起意,怕是筹谋已久!
更有眼尖的,立马拔腿去通知萧青了。
风雨打湿了衣衫,暴雨从头淋到脚,周守慎挺直后背跪着,目光炯炯。
“东宫太子,心狠手辣,残害无辜,囚人母亲,逼人为暗桩,此为罪一,有人证。”
周守慎面色冷峻,话一出口,他已知道自己是捅破了天了!
娇娇!先有国,后有家!今儿又骗了你,莫要恨我!周守慎握紧了拳头,默默念道。
他知道,此刻的她和国公府众人包括二房、三房,一定已经在离京的路上了!他无法想象见娇此刻的震惊,他没敢和她说这些。
这是一个险招,结局好,东宫被废,静安王上位。结局不好,他独自一人奔赴黄泉,绝不沾染静安王和敦亲王。他也会以自己一臂之力,护梅老及南山书院周全,毕竟萧帝不至于糊涂到伤了全天心读书人的心。
枪只会打出头鸟!
周守慎看一眼梅老身后的周守诚、周守勤、周守朴。兄弟四人目光对视,情义不用再说。
“东宫太子,结党营私,利用科考,搜刮钱财,买官卖官,收买心腹,祸乱朝政,此为罪二。有物证,草民为人证!”
“东宫太子,纵容心腹,纵马闹市,强占民田,害得名不聊生,冻死街头,此为罪三。城外被困了一冬的难民全是人证!”
状告东宫太子,前所未有,周守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雨愈下愈大,大殿内气氛凝重到极点。
东宫内,陈玉儿冒雨而出,一身白衣,长跪于大殿外,神情肃穆,请求面圣。
萧太子闻言,恨得咬牙切齿,低骂一句,“小贱人!”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敦亲王清冷道。
他的目光落到跪在殿外的纤细身影上,缓缓闭目,而后睁开,一滴雨飘落到他衣摆。
霓裳舞的倩影仍在心头,只是落了一地凄凉!
他无愧天地,无愧于任何人,但终究是对她不住了!
“宣!”萧帝摆摆手。
“父皇,她只是儿臣的一个宠妾而已!”萧太子隐隐觉着不安。
“一个女子,何苦要为难她!”萧帝坚持。
白衣青伞,纵是踏雨而来,也没有失去一丝丝从容,仿若水中盛开的白莲!
陈玉儿进殿,与敦亲王擦肩而过,目光却从未落到萧太子身上半分半毫。
“民女陈玉儿,太子宠妾,宠冠东宫,日夜伺候,有证据要呈上。”
语调低沉,是沉思许久的结果。
陈玉儿说罢,从袖笼中将萧太子与各处官员勾结的书信递到萧帝手中,“太子勾结外臣,谋害朝廷官员,有书信为证!”
“陈玉儿,本太子待你不薄!”萧太子大怒,双手卡住陈玉儿的脖子,“我许你后位,将你视若珍宝,对你从无隐瞒,你就这样反咬我一口?”
陈玉儿目光苦涩,凄惨一笑,双手抚上萧太子面庞,“殿下是心许我这人,还是心许我这身?”
长发四散,面无粉黛,更无一丝血色。
敦亲王握紧了拳头,他心对她无男女之情,可内疚之心却是占据了他全部。
陈玉儿岂能不懂?
“我不许你喝避子汤,我为了什么?”萧太子气红了眼,“我将真心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民女之父是陈太医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一语激起千层浪!
屋中四人包括静安王与敦亲王,俱是说不出话来。
“陈太医?”萧太子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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