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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恨意
鹿棠和Hoper一起看完一个鬼畜视频后, 鹿棠往椅背靠了靠, 向门外瞥了一眼。
Hoper显然看出她的心思, 于是推开椅子站起来，“我找找弟弟去。”
鹿棠刚要张开嘴巴说点什么, 又被Hoper截住了话头, “你又不能进男洗手间，在这儿等着吧, 我看看去。”
鹿棠想了想, 觉得也有道理, 看着对方离开了座位。
Hoper一拉开门, 刚好和正要推门而入的齐宣迎面撞上，齐宣手上还捏着手机，手机屏幕尚亮着光。
Hoper拍了他肩膀一下, 嬉笑着侧过身出了门。
齐宣低头看了眼手机，很快把屏幕的光芒按灭了。
鹿棠瞥了他一眼, “出去打电话？”
齐宣“啊”了一声, 发现鹿棠正瞧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头，嘟囔道，“不是，我爸也在这儿吃饭，就在隔壁包厢呢，刚把我叫去敬酒的，你说巧不巧......”
鹿棠愣了一下, “你爸爸？”
齐宣点点头，“嗯，好像朋友聚会吧。”
包厢里气氛仍旧热闹，喝酒聊天，Ayon只穿了袜子，踩在沙发上乱扭，沙发蹦迪逗得一群人哄笑，紧跟着很快就被队长扯回去。
鹿棠扫视一圈，托腮撑起胳膊，看向齐宣，“你爸爸到底做什么的？”
她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齐宣顺势在她面前坐下来，手指勾过盛酒的玻璃杯，有些惊讶的，“你不知道？”
鹿棠摇头。
“哦……我以为学校的人都知道。”齐宣又嘟囔了一声，“他做生意的，和校长关系不错。”
鹿棠“哦……”了一声。
有些灰色道理不用说也能明白，鹿棠没准备再多问，却听见齐宣继续道，“刚校长那个谢顶大叔也在呢……”
鹿棠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什么，也没纠正他口中的谢顶大叔就是自己的叔叔，“是请今天那个领导团吃饭吗？”
“好像是吧。”齐宣抿了一小口酒，洋酒辛辣，十七八的少年却面不改色，“怎么了？”
鹿棠皱了皱眉头，搭在桌子上的手借了把力，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她今晚也贪杯，嘴馋多喝了两杯，站起来脑袋晕晕的。
齐宣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鹿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转身推门出了房间。
头顶四处是暖气供应，热风吹得鹿棠整个人脸红成苹果，她捂了一把脸，在门口随手抓了一个服务生，询问洗手间位置。
问到后，鹿棠刚要迈开腿，却看见Hoper已经回来了。
Hoper看见鹿棠正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道，“没看见弟弟。”
鹿棠“嗯”了一声，“你进去吧，我去找。”
Hoper刚“哎”了，就被鹿棠往门里小推了一把，“快点儿的。”
“行行行。”男生举手投降，转身进门，“你找到他赶紧回来。”
鹿棠又“嗯”了一声，看着男生关上了门。
她长舒了一口气，热风吹得脑子更加昏昏沉沉，她摸索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往嘴里塞了一片。
薄荷糖把呼吸变凉，鹿棠吸了吸鼻子，感觉清醒了不少。
她低头，在手机上拨出宋忱的电话号码。
响过三声，被挂断。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鹿棠收起手机，思索了片刻，很快抬眼打量了四周一眼。
这家酒店着实如同齐宣所说的高档，装修古色古香，一层也没见到几个包间，隔音效果也不错，站在走廊上，四周都是安静的。
鹿棠心跳了一下，随即，她转身，推开隔壁包间的厚重木门。
门一被推开，果然，如同齐宣所说，鹿棠第一眼就看见八中的校长，自己的亲戚。
她环顾一眼，斯文人间的聚会，杯盏交错，谈笑风生。
鹿棠没瞧见自己想见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倚着门，有一瞬间的怔愣。
只是她这么乍然闯入，难免引起旁人注意。
校长叔叔举着酒杯，往这边瞟了一眼，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辞，方才不无惊讶地说，“鹿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鹿棠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张了张干涩的嘴巴，正要开口，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她。
“借过。”
声线、隐隐飘来的木质香水味，都是中年男人特有的标志。
鹿棠心又是一跳，她深呼吸了一口沉闷的空气，转身道，“宋忱呢？宋忱在哪儿？”
面前的男子愣了一瞬，随即轻轻挑了挑眉头。
在齐宣和她说起隔壁包间的时间里，鹿棠忽然想起来，白天在学校里见过的男人背影，让她觉得熟悉的原因。
鹿棠抬起眼，盯住他，又慢慢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宋忱在哪儿？”
男人的面容在同龄人里，仍旧谈得上是英俊儒雅的，没有表情时，会显得冷淡而漠然，甚至于严肃。
“小姑娘，你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在纪念家见过的人。
纪念喊他，宋伯伯。
“宋忱长得像您。”鹿棠张了张嘴，反而笑了一下，“宋叔叔。”
这话不假，他眉眼里，寻得出五分宋忱的样子。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正眼打量她一眼，“你是谁？”
鹿棠忽然烦躁起来，看着男人的动作，她逼近了一步，“叔叔，宋忱呢？”
.
鹿棠那晚找到宋忱时，宋忱已经在酒店后门外坐了有一会儿了。
天空还在落雪，路灯映照下，雪花看得更清楚，愈发晶莹通透。
宋忱坐在栏杆上，双手揣在口袋里，低着长睫，看不清表情。
有车辆开进来，车灯明晃晃地打进来，让宋忱眯了眯眼睛，皱了皱眉头。
A市这场雪下得很久，路面积雪，雪夜里行车，车辆偶尔会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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