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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48

第二天, 小县城里下了大雪。

鹿棠和宋忱窝在小旅馆里往窗外看雪景。

“别说, 这里下雪和大城市还真不一样。”鹿棠转眼看了宋忱一下, 语气里满是兴奋。

宋忱抱着枕头正在看体育节目，闻言应了一声, “嗯……哪里不一样了？”

她犹豫了一下, 回答道，“乱云低薄暮, 急雪舞回风……对, 就是这个感觉。”

她一只手掀着窗帘, 整个人几乎要爬上窗户, “城市里的雪不是这样的。”

窗外天色很阴沉，小城里建筑物大多数不高，一群群低矮地挤在乱雪里, 竟然也有种苍茫的味道。

宋忱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雪停了, 我们就走吧。”

鹿棠应了一声“好”。

但雪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待在旅馆里又无聊得很，鹿棠想了想，还是把直播间打开了。

——你们见过雪吗？……嘘，见过也要说没见过！带你们看雪！看完了给你们唱歌……

强行看雪状态下的南方姑娘，执着坚定得有些吓人，宋忱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仰头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鹿棠看了会儿雪，觉得胳膊酸了，这才收回手，小声道，“给你们唱歌。”

摄像头转下去，落入一片碎花图案的设计中。

“诶，我才发现这家旅店这么少女啊……”

这句话实则是她转头对着宋忱说的，也是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开了直播。

看雪看迷糊了。

[女神在旅店？旅游吗？]

[和谁和谁？百笙软妹吗！]

[不是百笙啦！百笙在隔壁直播！没和老大在一起啊！]

鹿棠瞥了弹幕一眼，随口解释道，“嗯，我在旅游呢……你们要听什么？”

底下很快跟出一条条的歌名评论。

鹿棠想了想，在这些里挑了一首，清了清嗓子，开唱。

“偏是惊鸿客，打马人间花灯游，四时一夕催，风雪几度白首......”

电视里体育节目还响着声音，仿佛在为她的清唱配BGM。

她唱完这句，皱了皱眉头，往手边摸了摸，却没摸着遥控器。

她不得不掀被子看了一眼，也没有。

“宋忱，看见遥控器没有……”

这话一出口，倚着床头的宋忱和床尾的她同时愣了一下。

此时，不用看弹幕，也知道直播间什么状况……糟、糟糕，是要暴露的感觉！

鹿棠略微慌张地看了床头的人一眼。

他像是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上捏起白色的遥控器，迈了一步，走到床尾，“在这儿。”

他声音在常人里是好听的，冷静淡漠，也算得上有标志性。

故而，这把声音一出来，对于熟悉两个人的粉丝而言，基本上已经算是破案了。

说话间，他已经坐到了她身边，双手环住她的腰肢，下巴颏轻轻搭在她肩膀上，看着她手上捏着的手机。

而弹幕从一开始的“卧槽女神身边有人”，统统一边倒向了“卧槽我女神身边有个像某选手的男人”……

[以我粉ONE的经验来看，这声音不会是Feint吧，不是吧，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

鹿棠忽然觉得有点像公开处刑。

不不不！我鹿棠今天就是尬死在这里，也不会撒一点狗粮......

“是的。”

环着她的人压近了一点距离，低声道。

对不起，我叫鹿境泽。鹿棠沉默了一瞬。

声音是贴着耳朵掠过去，再传进屏幕里的，撩了鹿棠一把的同时，也撩了直播间的粉丝一把。

鹿棠腿软之际，还不忘观察弹幕，她注意到已经有不少Feint的粉丝窜出来打卡了。

[Feint粉丝观光团前来报道！]

所以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我是Feint。”神游之际，身后的人又出声发话了，“ONE战队的那个，我们一起旅行来的。”

鹿棠有预感，“惊！翻唱圈某过气歌手竟和某电竞新秀外出开房……”这类话题和标签，不出一个小时，就又要被两家粉丝玩坏了。

但她还是顺着宋忱的态度，大大方方地回应了一句，“嗯，是的，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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