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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天与孙子书还有秦铁牛三人在自家客栈里喝酒喝到夜深才散。
躺在床上,陈乐天想了会儿关于即将到来的青天阁入学考试的事,许多人在考前都会寝食难安,但对于在死人无数的疆场里磨练出来的他来说,能考上最好,考不上,再努力便是。
想着想着,他想起了八年前的事。
八年前的春节,大宋新帝登基,改元和诚。正是普天同庆的新年新气象。
一早,天空便开始飘起雪花。京城的街道上非常安静,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出门,但对小孩子来说无所谓,再热再冷照样玩的起劲。所以眼前这片区域里,除了落雪的声音,就是孩子们的玩耍嬉闹声。
门庭不高,地方不大的秋实客栈坐落在街角。
此时,在客栈门口,有位约莫六十岁的老儒生神色异常,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鬓角的白发流下来,不停的在客栈门口徘徊,不时向街道另一头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而街道的另一头,有四五个八九岁的孩童正蹲在地上堆雪人,正玩得起兴,其中一个男孩忽然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向客栈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丢下一句“我先回家一趟”,然后拔腿就往客栈,也就是他的家跑去。
“先生。”男孩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啊,乐天,快进来!”老儒生一把拉住孩子,快步走向客栈二楼。
两人来到客栈掌柜的房间,只见年轻的掌柜夫妻二人面带微笑,互相依靠着坐在床沿,已经没有气息,死了。
男孩见此情景,却没有大声嚎哭,强忍着心中悲痛,走到爹娘身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爹、娘,一路走好。”
一旁的老儒生早已是泪流满面,将快要晕厥的男孩扶起来,一老一小抱头痛哭了一场。
按照父母生前的嘱咐,当天下午男孩就在官府和好心邻居的帮助下,将父母在东郊下葬,立好了早已在十年前就准备好的墓碑。
老儒生在男孩身边盘腿坐下,拍拍男孩肩膀,叹了口气,道:“乐天,这一天早就注定了,他们能撑到你长这么大,实属不易,别难过了。”
男孩点点头,抽噎着道:“先生,我懂,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老儒生折几张黄纸,放进火中,道:“你爹娘跟别的父母不一样,别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希望孩子以后封王拜相,可掌柜的他们从来没期望过你以后做个朝中文魁或是沙场战神,他们只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只要你开心就够了。恐怕对你作为男人唯一的期许,也就是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多见识天下的美景。可是我作为先生,你是我的学生,我还是想告诉你,既然身为男人,就应该有做男人的觉悟和担当!”
男孩才十岁,本该是每天除了上学堂就是玩的年纪,可是这一刻,这个名叫陈乐天的男孩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重重的对着父母的坟墓点了点头。
而先生的严谨,父母的宽容,也许能让这个小男孩走出个与其他男孩不同的光明大道。
十岁的陈乐天只用了一年时间,便完全掌握了经营客栈所需懂得的一切。如此又过了二年,有一天,男孩忽然来向邻居辞行了,说是要去从军。
自此之后,那间客栈依然开张着,掌柜的换成了当初教陈乐天读书识字的老儒生,刘礼生。只是汴梁城内便再也无人见到过懂事坚强的陈乐天。
想着这些一幕幕往事,陈乐天渐渐睡着了。
故去的父母,时常在他的梦里出现,今夜,他又一次梦到了他们。
梦里,爹娘摸着他的头笑吟吟的看着他,告诉他:“要开心,要自在。”
“爹、娘,儿活的很自在很开心!”每次他都会在梦里如此对父母说,今夜也不例外。
鸡鸣声将他唤醒,枕上有些潮湿。
他在屋里点起灯,翻开先贤思想精华《韩非子》看了起来,这段时间忙着处理白虎帮等事,他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看书了。所以这一看,就看到了天大亮。还是被秦铁牛敲门打断的:“乐天,有人找。”
陈乐天来到大厅,见是将军府的侍卫,问道:“是二爷找我吗?”。
侍卫拱手道:“陈公子好,我家二爷差我来寻你过府一趟,有事相商。”
“好,现在就走吧。”陈乐天点点头。心中暗想,不知有什么事,这就快要考试了,希望不要再有什么麻烦事,就算有事也得等考过试后。
半个时辰后,陈乐天来到了大将军府。
见到李通,二人互相拱了拱手。由于携手处理了郭永春和白虎帮的事,彼此间也算是熟悉的了,对于对方的行事和想法,都是互相欣赏的。
所以李通也没有客套,挥退身边的佣人,面上闲逸的表情敛去,道:“乐天,请随我来”
陈乐天忽然想起来,临走时,大将军跟他说的一番话:“乐天,回去后,帮我办一件事,具体是什么事,你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大将军当时说的时候表情很慎重,但也仅仅是慎重,并没有表现出担忧。这让陈乐天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大将军,让李通都这么慎重。
陈乐天停下胡思乱想,随着李通来到后院。后院几亩菜园子里的蔬菜长得很好,在柴房旁边,有一间从外面看很显然已尘封许久的屋子,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李通回头看了看陈乐天,有些犹豫的道:“乐天,此事事关重大,我还是要提醒你,不得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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