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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铁牛感觉自己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又回来了,长舒一口气,心中念叨:是得找个护卫跟着了,不然有事的时候容易吃亏。
秦铁牛站到陈乐天和那怪人的桌子旁,扮演侍从的角色。
秦铁牛见陈乐天一个照面,就从气势上压倒了怪人,不禁叹服。
平时陈乐天跟他们这些朋友在一起时,跟幼年时没什么区别。但一旦遇到事,整个人的姿态风采就像完全变了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霸道的气息,很像秦铁牛小时候有次跟兄弟们去山里玩,撞见的那只黄斑斓大老虎。
当时他们一伙孩子全部吓蒙了,差点就成了那只大虫的盘中餐,后来还是路过的一队商旅仗着人多,又是点火又是敲锣的把那大虫吵得不耐烦,走了。他们这才得救。
秦铁牛深深的觉得,现在的陈乐天就像当年的那只大虫。
顾盼间,抬手举足间,自有浑厚霸道之气。
陈乐天拎起酒壶给自己倒满,再将酒壶不由抗拒的递给怪人,怪人下意识的接过酒壶,也给自己倒满。
陈乐天举杯:“干。”
怪人酒杯刚碰到嘴,忽然觉得不对,于是按捺住喝干的冲动,依旧如他每次喝酒时那样,浅浅一啜。
陈乐天干了自己的酒,见怪人这样,哈哈大笑,笑声连一里外长街上的百姓都能听见。
“有...有什么好笑?”怪人不禁问。
“我笑你一个大男人,比我还年长不少,怎么喝起酒来跟个娘们似的?”陈乐天转过头,轻蔑的看一眼怪人,说道。
“放屁!”怪人生气道:“我听师父跟我说过,酒容易误事,少喝酒才是正道。”
“哈哈,真是大大的放屁!”陈乐天又是一阵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喝酒如绣花,还像个男人嘛?你师父恐怕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否则怎能说出这种无稽之谈!”
怪人气急败坏的站起来道:“你竟敢说我师父不厉害?我...”
陈乐天继续表现自己的不屑:“或许你师父在修为上很厉害,但是在喝酒上,他绝对不能算厉害,甚至在我看来,他很弱!”
怪人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两只手渐渐的握成了拳头,似乎随时都要再次掀翻桌子。
“但是你...”陈乐天忽然指着怪人,话尤为尽。【…#怪人不禁问:“我什么?”
陈乐天却不答话,轻轻摇摇头,低头吃菜。
怪人等了一会,一头雾水道:“你想说什么?有屁就放。”
陈乐天还是不答话。
秦铁牛在旁边嗯了一声,接话话头道:“咱们东家的意思你还不懂?”
怪
人摇头。
秦铁牛叹口气道:“咱们东家是说,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并不重要,这世上有很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徒弟比师父有见识的情况还少吗?事实上,最好的师父一定是可以教出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既然如此,你就不能什么都相信你师父的,你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只跟着你师父的想法,你有脑子,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怪人被秦铁牛一番话绕的头晕脑胀,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喝酒!干了这杯酒,我就敬你是个爷们!”陈乐天给怪人的杯子倒满剑南烧春,然后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洒出几滴酒。
气氛已经到这了,怪人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于是他重新坐下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剑南烧春虽然不算很烈的酒,但跟大多数酒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劲比较大的酒了。陈乐天和秦铁牛两个算是海量的,要是猛起来喝,最多两斤,也都得吃不住。
想要驾驭住这酒的,一要经常喝,习惯这酒的劲和味,二是本身酒量就不小。两者缺一不可,缺了前者,容易老马失前蹄,缺了后者,那就不必说了。
这怪人一杯下肚,很显然平时很少喝这剑南烧春,当即揉了揉自己的头,似乎酒意上涌。
陈乐天见状,对怪人竖竖大拇指,道:“这才像个爷们!既然如此,我敬你三杯。”说罢,陈乐天连干三杯,嗨了一声,拱拱手,道:“这位老哥,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在这向你陪个不是了!老哥如果还有不解气的,可以打我几拳出出气也无妨。”
怪人登时愣在当场,看看陈乐天,看看秦铁牛,看看旁边虽是在做事,其实一直戒备着的几个伙计。良久,这怪人点点头,对陈乐天道:“陈伍长也是条汉子,咱们的仇,暂时就算了吧,但以后可说不准,以后我升了夏境,再来找你报仇,告辞!”
说完,那怪人拿起自己的剑走了。
“什么情况?”秦铁牛也愣住了,看着那怪人消失的背影:“就这么走了?不打?”
陈乐天微笑道:“他怕了。”
“怎么怕了?”秦铁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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