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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萧子望能有今天，你要负主要的责任，你以为皇祖父死了，就没有人压着你，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可以让你大展宏图，施展抱复了？”

“你可真是聪明一生，糊涂一时，在皇祖父杀功臣的时候激流勇退，你都保住了性命，你都可以名垂千史，可你偏偏要遗臭万年。”

外祖父直起来的腰被我说的弯了下来，再也直不起来了，只能匍匐在地，向我爬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波澜，他爬过来离我有半步之遥，停了下来，抬头眼中带了泪花，“公主，若是没有言弃之，羌无也不会攻打莱芜城。”

“您若肯指引皇上，皇上那么听你的话，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皆有挽回的机会，公主……羌无那边要的很简单，就是要言弃之……”

“他是本公养的小公子！”我打断外祖父，目光落在他的身后，言弃之一身玄衣暗纹锦袍挺拔如松，少年郎的轮廓，变得锋利，与年龄不符。

站在那里不动，也让人忽视不了，我望他会心一笑，我家的小公子，我养的，就是好看。

“本宫的小公子，为什么要送给别人？为什么要杀？江山社稷，又不是我的江山，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所说每一句话，言弃之眼睛就亮一分，所有的话落下，亮晶晶的眼中全是我一个人。

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如何凶残如狼，如何嗜血如虎，如何冷漠如蛇，只要回来，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皇上是您的亲弟弟啊，羌无皇后是你的妹妹，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与他们针锋相对，刀剑相向啊！”外祖父老泪纵横，情真意切带着恨铁不成钢。

我对言弃之招了招手，他过来，蹲在了我的面前，我捂热的双手捂在他的脸上，他舒服地闭了眼睛，很是贪恋我手上的温度。

我与他近的，他眉峰里面的细小疤痕，是那样的清晰可见，无视着外祖父，等手凉了才把手松开，他腿上的烫婆子塞到他的手中，他瞬间站在了我的右手，像一个忠犬。

“给您一把剑，你能杀了他吗？”我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向下倾斜，凑近外祖父问道：“不能，你杀不了他，你动不了他。”

“严格来说，其实你是知道，他是皇祖父留给我的棋子，一颗你撼动不了的棋子，你想杀他，并不是因为他是所谓的什么祸星，是因为，他是证明你永远不如皇祖父的证明。”

“哪怕你有先知，哪怕你掐指会算，你也算不过，也先不过，皇祖父强悍的人生，以及他不信命，只信奉自己的信条。”

外祖父的腰再一次被我的言语打弯，这次俯趴在地上，没有起身，地上的雪都被他融化了。

“您真的要袖手旁观？”外祖父的声音抖极了，“不再管您的弟弟，和您的妹妹决裂。”

“天太冷了，你还是回去睡吧，公主府里的火炭，能燃烧的开春。”我下着逐客令道：“来人，把徐老送回去，通知皇上，让皇上不要忘记过来见徐老最后一面。”

“诺！”

外祖父被抬上担架，可是他一个挣扎，从架子上翻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看着都疼。

“公主，皇上下旨十六爷，让他出兵，他不动啊。”外祖父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说听您的号令，说先皇有遗诏，只听命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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