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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上一次，他去李家接李书颜的时候，看见李随臻在亲吻睡着的少女。

那一瞬间，嫉妒与杀意差点冲昏程轩的头脑。

从此之后，他就让人盯着李随臻，可少年也算是厉害，竟然从他的监视下逃走了，追击的人发现他的方向是宋家那边。

宋家就是曾经林老狗的靠山，他那孙女现在还在那儿，李随臻也算是厉害，竟然知道这一层，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战场上面，死个人还不简单么，军功哪那么好挣呢。

沈青石想到今日在花园里遇上朗读诗文的少女，“程轩，你有没有想过，两年了，在一个青春躁动的年纪，两年她都没有爱上你，会不会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背对着沈青石的程轩猝然转身，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斯文俊秀的青年，身上带了几分凛冽的气息，他的眼中有怒气：“青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以为这个道理你早就懂了，就算她一辈子不爱我又怎么样，她能逃开么？”

沈青石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把大好的时光放在一个油盐不进的姑娘身上，委实有些委屈自己，你想想，这两年，你想着回来过夜好见她一面，外面的温柔乡又何曾进过？”

说到后面，他声音中带了一分笑意：“昨天长歌舞厅的姑娘还问我，和两年怎么没见着您过去，莫不是娶妻了被夫人禁着了……”

沈青石走后，程轩越想越不是滋味，男人面色沉沉，想到和两年的自己，因为要骗取一颗女人的真心，居然禁欲许久。

泠城肆意妄为的程老大，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家里的娇花碰不得，程轩眯了眯眼，也该去碰碰外面的野花了。

民国诛心（八）

长歌舞厅里面, 灯红酒绿，衣香鬓影，舞台上舞女穿着短旗袍扭着腰, 歌声靡靡。

程轩坐在最中间的沙发里面, 手上端着一杯酒，看着舞池里的人群。

旁边坐着的女子娇美一笑，“怎么？程爷想下场了不是？这两年您都没怎么来, 还以为您是嫌弃咱们家换了别家去了呢？”

程轩轻笑一声, 将酒杯凑过去和她碰了一下，“婉娘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 整个泠城的人都知道, 论歌舞玩乐，哪家都比不上您的长歌。”

婉娘看着程轩将红酒一饮而尽，自己却没喝多少，酒杯上映出一个清晰的唇印。迷离灯光下, 婉娘将酒杯放在桌上, 款款起身，“程爷可否陪我跳一支？”

程轩自然笑着应诺。

暗处的灯光下, 李书颜看着两个人执手下了舞池, 看向对面的儒雅男人, “你让我过来, 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少女面色平静, 没有沈青石预想的悲伤难受一丝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仿佛此刻在舞池中和别的女人翩翩起舞的不是疼她纵她两年的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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