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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舞剑

初入京城的生活因有宋绮眉的庇护显得格外平顺悠闲, 原本想象中的为挣钱奔波劳碌的情形, 完全消失在了安逸的现实之中。

一转眼，姜拂月已在宋府呆了十多天，幸而和宋绮眉相处得还算十分和谐投缘。平日里除了越来越短的练武时间，两人有时也会在一起唠嗑, 或是一起上街。

用宋绮眉的话来说, 京城里其实有许多的小姐愿意同她一起玩, 但是她莫名更喜欢同姜拂月待在一起。

人的眼光有时候便是说不清楚的，看对眼比什么都重要。

宋绮眉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随着她平日里零零碎碎的讲述, 姜拂月也算是对这皇都京城拼凑出个大概的认识了。

只是姜拂月来京城，主要还是为了姜父的事, 然这件事到目前为止，除了沈洵曾说过画里的女子是年轻时候的太后外，毫无进展。

可惜她又没那个本事能见得到太后, 久而久之, 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便容易让人渐渐生出几分焦躁。

至于纪月坊那个地方, 宋绮眉虽也谈到过几句, 但和之前徐愠说的不过大同小异, 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九月中旬，寒露已至，气温比起她刚到京城那会儿又有了明显的降低。清晨起得早一些，透过窗便能望见满目白霜，乍看还以为是一层薄薄的细雪。

好在这两天日日都是大晴天, 太阳一升起，霜化成晶莹的水迹，园子里的的菊花开了一丛又一丛，格外精神。

宋绮眉怕冷却又贪玩，最后还是将练武的地点迁到了菊花园里。

姜拂月提着木剑无聊地拨弄着一旁最近的一朵粉菊，斜对面宋绮眉正抱着一个暖烘烘的汤婆子，脚边还烧了个小火盆，炭火红彤彤的，看着就暖和。

姜拂月好笑地看着她：“你若真是怕冷，就该多穿些衣服，靠外物取暖哪有自己身子暖和实在。”

深秋的天，虽说有点冷，但也不至这个架势，可谁让这小姐为了好看，尽穿些不耐寒的衣裳呢。

宋绮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那不行，若我穿得像个包子，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要狠命嘲笑我。”

姜拂月知道说不动她，也便懒得说，反正身边一堆丫鬟婆子围绕着，总不会真的让她受凉的。

她手里的木剑轻轻松松地舞了两下，脚尖挪移，打出一个剑招。

“今日就学这个吧，可喜欢？”

宋绮眉懒散地窝在铺着厚垫子的圆椅里：“喜欢倒是喜欢，但我还是喜欢看你舞。”

经过了十来日的折腾，宋小姐对于练武的兴致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何况这两日越发冷，她是连动都懒得动。

宋绮眉看着姜拂月在花丛边偶尔挥剑走步的身姿，突然福至心灵：“拂月，不然今天我就不学了，你舞剑给我看吧，看你平日里教我轻轻松松的模样，像是完全没发力。”

说起这个，姜拂月提剑的手顿了一下，犹豫道：“我还记得你最开始说，学会了功夫是要和那个将军家的儿子一较高下？”

她教的都是些花架子水货，万一宋绮眉真用这些去对阵，那她这个师父真是有罪。

可若让她实打实地教，可以是可以，就怕宋绮眉自己学不下去。

宋绮眉又不是傻子，岂不知平日里学的都不是真功夫，可原本她就是图个乐子罢了，若真有心学，也不会自己随便在街上拉了个姜拂月来。

其实她那时也就是觉得姜拂月长得格外好看，身手又格外帅气，因此才生出了几分兴趣。

宋绮眉不在意道：“前两天我已见过他，如今算是和平了。”

“这就和平了？你对人家做什么了？”以前听她说起来，还以为是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突发奇想要习武保命呢。

宋绮眉却不知为何突然脸色有些发红，嘀嘀咕咕道：“明明是他对我做了什么才对……真是……”

“嗯？”

“咳咳没什么。”宋绮眉假装盯着边上盛开的丛菊，“总之他应当不会欺负我啦。”

“不说这些，你快舞剑给我看！”说完便十分期待地望着她。

姜拂月抚了抚刀口钝滑的木剑，心里自然地浮起姜父的身影，一招一式都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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