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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人平静地坐到客厅里吃饭,封祁总觉得恍如隔世,曾经那么小的一个丫头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眨眼10年过去,她和那个荒岛再无联系。
叶峣并没有立即动筷,尽管封祁已经夹了不少菜给她吃了,可她还是想将那碗汤先喝完。
小心翼翼地放面前吹凉,打算慢慢喝,可是一只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来,抬起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看着他。
“叶呆,我们先接吻吧。”
她分明是没有想过一个女孩被拐卖背后所可能遇过的惨烈,只是想到有人特地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救她的戏剧性和浪漫。
岑蔓自然是不会和她说这些的,她才不是那种喜欢同情别人的人,这个世界本来残酷,她靠自己才华和双手挣回来的名与利凭什么被别人所左右?
就是因为遇到了叶峣和封祁,她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老实说,她是非常不服气的,而且时刻想着要报复他们。
而最后的报复方法,自然是从叶峣身上下手。
这个唐卡团队的领队经验十分老道和丰富,画唐卡已经是三十余年了,画过不少寺庙的唐卡,当然了也有画过作为一般工艺品的唐卡,这次过来也是抽出时间带了他的弟子们过来。
第一天他们过来就和寺庙里的喇嘛见面了,叶峣自然是不可能单独呆在房间里的,也和他们见了面,寺庙的住持按照靳景的意思向他们介绍叶峣也想加入他们的唐卡团队,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叶峣帮忙。
唐卡团队的领队名叫诺拉,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藏族人,画工精湛,带过的学生无数,上一年也新收了学生,这次也带了年轻的学生过来锻炼。
“小姑娘也是画壁画的?”诺拉上下打量了叶峣一眼,看到她右手戴了一串独特的佛珠,不过就这样看她的手也是无法看出画工好不好的。
“之前画过敦煌壁画,但现在没画了,诺拉先生你放心,我平常都会很安静,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可以,那我们去画室?”莫染不仅要安排这边的事情,还要通知负责这个比赛的老师过来作证呢,免得到了最后什么结果都出不来。
“老师!连你都相信她不相信我了?我怎么会抄袭她的画?”安佳晓见莫染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急得都要流眼泪了,“老师,我也是当场比赛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下半幅,她说有就有,不让她自己在我的画的基础上想象出来的吗?她和我有仇,她是嫉妒我,不见得我比她好!”
莫染其实觉得安佳晓说得有道理,这个不是普通的比赛,而是全国性的比赛,就算是直接送选上去的作品也是通过层层鉴证的,哪里有可能让别人弄虚作假?
可是看叶峣的反应,她并不觉得她是在撒谎,除非真的能拿到原图来作对比吧。
“这件事情老师先向负责这个比赛的老师说明,但是叶峣同学既然说了有下半幅,老师也很想看一看她口中所说的完整的画是怎么样的。”
女人在车外看了进来,瞥了封祁一眼,又看了叶峣一眼,她的目光落在男人随意搭在车窗的手臂上,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圆领黑T,材质看上去特别好,也特别显身材,将他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全都显现出来。
莫名地,吸人眼球。
女人的眸光动了动,侧头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走过来了,她的男朋友虽然够高,也是个爱玩儿的,可是论起身材,还真的不如封祁呢。
“樱樱,还在看什么?走了,上车了,前面的泥石流已经疏通了。”
男人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儿,提醒道。
可是当他看见她的目光是看向哪里的时候,他的唇线突然绷了绷。
叶峣睁大眼睛,又眨了眨,“叔叔我可没看出你哪里伤心。”
“那你是亲还是不亲?”封祁捏住她的下颌看着她道。
“我要去煮饭啦,你不要拦着我。”叶峣说着便挣开了他的手,想要离开他,去厨房看一看有什么好吃的。
封祁哪里有那么容易放过她,自是知道她害羞了想要逃避她,他偏不如她愿,长臂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掼回到柔软的沙发上,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怎么总是想着避开我?”
他觉得叶峣不应该是这样的,从他们确定关系到现在很应该是热恋期才是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
“她……是不见了吗?”叶峣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偶尔听靳景口里漏出来的几句,也能拼凑出个大概。
“去了远游,忘记了路,我在找她。”祁白说着似乎说不下去,索性移开了目光,看向另外一端。
而顾蕴似乎忍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气氛,明明很高兴的,便拉着叶峣围着篝火跳舞暖暖身子。
“小峣高兴点,我们还年轻,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烦去吧。”顾蕴牵着叶峣的手,开始汇入人群,小声和她聊天。
不知谁带头唱起了歌,夕阳才开始落下来,远处群山全都沾染上橙色的光芒,这里天气这么好,谁都不会想到雪山深处会是那般境地。
“你也要在外面呆着?要不回房间休息?”
他的眼里带着隐忧和关切,让叶峣不自觉想要回避他的视线,“沈先生让我和他一起去看看,他还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型的篝火晚会呢。”
“又是沈先生。”封祁心情微微不爽,那边靳景已经在再次叫他了,无法,只能叮嘱她几句,便转身离开。
外面,众人已经入座了,篝火熊熊升起,燃了不止一堆,岑蔓大概是兴致来了,居然让人将各种音乐设备都拿出来,摆在一个背风的位置,从蒙古包里拉出一根电线插电,搭成一个颇为原始却是又时尚的简易舞台。
岑蔓天生就有表演欲,舞台搭好了,她走了上去,试麦暖场,向台下的乡民们打招呼,“大家想听我唱歌吗?”
“想!”不少小孩子大喊道。
“右手现在还会痛吗?”程星星问道,又在她手上小心翼翼按摩了好几次,刚刚其实已经拍了片子了,待会儿就能好好看一看。
“不痛了,就是下雨天会刺痛。”叶峣实话实说,“可能有风湿了。”
“待会儿看看片子,或许还能治好。”程星星不忍心全盘否定结果,即使现在看来结果很不明朗。
叶峣笑了笑,不置可否,“星星姐,你不需要安慰我了,我当时有幸遇到一个藏医,他说我的手伤得有些严重,能动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不强求。而且我左手也是可以用的,怕什么呢?”
“那你还想画画吗?”她可是记得叶峣一年多前差点入选敦煌壁画修复的团队的,也就证明她在画画方面的天赋特别高,现在她的手废了,再怎么适应用左手那也是不习惯的吧。
只是她看了一会儿,大概是那被清理出来的鱼肠十分美味,又想捡来吃了,撅着屁股想去找。
封祁察觉出她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刚好捡了那副鱼肠想往嘴里塞,被封祁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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