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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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集团董事开会,梁在野失手打落了东西,玻璃杯倾倒湿了几页文件,他却只顾着捡地上的钢笔。周围人都知道大老板最近状态很差,总是勉强捱到散会就立刻回家,好在需要他过目定夺的合同终归没出过错。

狐朋狗友们都以为他在为遗产的事跟他弟弟怄气,于是下班以后把他截住了,要哥几个出去散散心。彭程搭着他的肩膀叫进来一串儿漂亮小鸭子给哥们尝鲜,见梁在野对其中一个文弱白净的男孩多看了几眼,就挥手叫他过来给梁少点烟。

郑昼拿了副扑克往卡座里一靠,随手拉牌cho,挑眉看他:“心里有事儿?”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梁在野叼着烟去腿上坐的男孩儿的打火机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累的。”

“那是,都累成什么样儿了。”郑昼笑了一声。他猜得八九不离十,肯定跟嫂子有关,这世上能制住梁少的人可不多。

腿上坐的男孩凑过来跟梁在野亲嘴,梁在野把嘴里的烟全灌给了他,呛得他直咳嗽,但这一屋里全是他十辈子也惹不起的人物,他不敢咳嗽声大了,捂着嘴把自己憋得脸通红,男孩脸颊上也有一颗红色小痣,俏皮地在脸蛋上一动一动。

梁在野攥了一把他肉乎的屁股,自言自语:“我家那位要能这么老实听话就好了。”

男孩以为这位少爷好相与,凑趣儿问是不是嫂子脾气不好。

梁在野眼神暗了暗。

郑昼咳了一声暗示男孩别多事,不料这小孩规矩还没学透,跟梁在野说,那您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嘛。郑昼当即知道大事不妙,结果还是没拉住梁在野,不光给了那男孩一巴掌,还拿打火机把人家脸蛋上的小痣给烧了,包厢的小鸭子们看得腿直发抖,几位同行的贵公子们照样喝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没看见。

后来梁在野自己找了个清净地儿坐,灌了半瓶酒。

这些天半夜文羚会牵住他的手。他侧身过来让小孩牵着,挺高兴的,还有点不知所措。他尝试着去说一句表白的话,但常常刚说出个“我”字就不知道怎么接续下去,往往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有营养的话。

昨晚文羚睡觉的时候直打哆嗦,手脚都缩在一起,就差背个壳儿把脑袋也缩里了。梁在野没忍住,把瘦得快散架的小孩抱起来,悠着劲儿拍了拍后背。

文羚缩进他怀里,用冰凉的指尖摸他的鼻梁和眉骨。现在只要这个小孩露出点脆弱和依赖,轻轻抓住他的衣服,梁在野就心软了。

只是没想到,他在一片黑暗里叫了他一声如琢。

梁在野当时头皮都炸麻了。

他下床翻箱倒柜地找枪,有一瞬间他想干脆就把这小魔鬼弄死得了,一枪崩了他一了百了。

他开了灯,扯着头发把文羚拖起来。文羚从睡梦里朦胧清醒,有点畏光,抬起瘦削的小臂遮挡了一下。看着他那副模样,梁在野恨得快把牙咬碎了。从前稍不顺心就能把他拖下床来踢几脚,现在却像照顾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他畏光时躲闪的样子让梁在野又疼又想发疯大叫。

梁在野最终不顾他的抗拒狠狠地上了他,把忍了几个月的愤恨和妒意全发泄在那个小洞里。

“妈的,在老子床上想男人,你长本事了!”他毫无节制地在文羚身上撒野,低吼着问他,“我是谁?”

文羚抓住床单,手心的汗把床单泅出一小块痕迹,畏惧地睫毛簌簌颤抖:“……梁在野。”

“小婊子你还不如搞死我,你是我的吧?是我的吧?为什么想我弟弟,被老子玩烂了还想他,他不嫌你脏,啊?”梁在野低头吻他肩胛的刺青,然后咬他,咬得他痛叫。

罂粟成瘾,乌鸦不祥,他当初随手挑了这个图案时从没想过这诅咒会一语成谶。

文羚听到这些话时僵直了身子,后来就不再挣扎了,默默趴在床上,鼻子里有血流出来,发抖的指尖扯了扯梁在野的衣角,轻声说“野叔,我有点疼。”

梁在野心里有根弦被猛拨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面对自己,顿时被他褪去血色的脸和脸上的血吓住了,慌忙抱他去用冷水洗,半天才止住。他连夜打电话叫医生,回头就看见文羚一头栽进了浴缸里,惊得他三步并作两步去扶,自己险些也摔一跤。

“羚儿!”

整整一个晚上,鸡飞狗跳。

郑昼按住他的酒杯:“行了哥。”

梁在野看了一眼手机,唐宁发来了一条简短的消息,给了他一个郊区的地址,说我们的账该清算了,我等你。

唐宁离开老宅时放过狠话,要让梁在野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事儿不了结始终是个隐患。

“跟我出去一趟,估计晚点回来。”梁在野按了一下郑昼的肩膀,郑昼拿上车钥匙跟包厢里的朋友们打了个招呼,有事儿提前走了,下回再聚。

与此同时,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了梁家老宅外边。唐宁踩着高跟鞋优雅下车,低声跟电话里吩咐了两句,数百米外的六辆面包车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不少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塑料桶。

文羚正躺在庭院的躺椅里晒太阳,大狗卧在脚边打瞌睡,听见嗒嗒的脚步声靠近,立刻竖起耳朵叫了两声。

唐宁惊讶于这个男孩的虚弱和消瘦,和上次见他时几乎变了一个人。况且她初次见他时就理解了我见犹怜的含意,她毫不意外梁在野会喜欢他,男孩看起来干净澄澈,有种超然物外的艺术气质,居然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迅速衰败凋残了。

她走到文羚面前摘了墨镜:“聊聊?”

文羚睁开眼睛,平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她身上有股戾气,还带着让人退避的压迫感。

他披着一件单衣,请唐宁到自己的卧室聊天,还为她泡了一杯茶。

卧室的四面墙新挂上了不少画,色彩惊艳,笔触完美。唐宁走在每一幅画间,时间像被无限拉长了,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小房间里行走了很久,周围变得黑漆漆一片,只有满墙的画清晰可见。

她捂住莫名其妙闷痛的胸口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接过了文羚泡的茶,窗外还是白天。

文羚慢慢地从满地颜料和画板里搬出一把椅子给唐宁,自己则捧着茶杯坐在床边。

唐宁问:“为什么那天你会突然提起我们的女儿?梁在野手里的录音就是你给他的吧。”

文羚并不否认。

唐宁哼了一声,美艳的眼睛将文羚盯得无处遁形:“孩子是我的,我决定生就生,我不想生就不生。是梁在野一直瞒着我说是男孩,我信了他,他是个骗子。”

文羚不是很懂豪门的恩怨。他给唐宁讲起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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