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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群雪狼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夏砚梨愣愣地扯住了容朔的袖子,目色有些空乏。
她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正值破晓之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阿砚。”容朔的面上浮起了一丝令她捉摸不透的神情,“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所听过的那些传说吗?”
“传说?”
“你不觉得我们听闻的那些传说,与幻境中所发生的事情全然相悖吗?”
夏砚梨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去细细思索容朔所说的话。
“我们听过的传说与望舒国中人们的说辞,无一例外都表明了月神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神…既然是这样的一个神,会因为国主一人的过失,而做出诅咒整个望舒国的事情吗?”
夏砚梨沉了沉眼眸,倏地想起了未来或许会发生的,容朔背叛她的事情。
她怪异的弯了弯唇,以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若遭受深爱之人的背叛,也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容朔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或许都陷入了一个刻意为之的诡计之中…阿砚,你仔细想想,若这一切都是月神布的局,那她又何必叫我们帮帮她呢?”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们一直将这句话看作月神遭受背叛后,绝望的痛斥。但若是反过来想,这句话有没有可能是月神对国主爱意的抒发呢?”
夏砚梨缓缓松开了容朔的袖子,低沉的目色中也染上了一层疑惑。
之后,一闪而过的灵感,让她径直念出了后面的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容朔,或许你想的并没有错。”
这个幻境的出现,或许根本就不是月神的本意。
而那个温柔的月神,一直只是想让他们帮帮她罢了。
帮月神达成心愿,是不是就是破解这场幻境的关键呢?
“今晚我们去一趟望舒国的王宫吧。”容朔推开了那扇残破的木门,“这个人的死状,虽然甚是诡异,撇去那些头发,却与染上了疫病极其相似。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望舒国会消失的一个突破点。天灾,又岂是神能轻易掌控的。”
虽然那些头发已经消失了,但门上无数的划痕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夏砚梨,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这场幻境中,他们停留的越久就越危险。
无论真相是不是如容朔所猜测的一样,他们都必须搏一搏。
-
今夜的月亮也格外的大,甚至比昨夜大上了一圈。月光依旧柔和,宛若流水一般淌在望舒国宫殿成排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淡淡的微光。
望舒国的宫宇并不大,却十分精致,宛若九重天上的桂殿兰宫,飞阁流丹、美轮美奂。
时辰还未至子夜,万籁俱寂,夏砚梨甚至没有听到那些令她作呕的头发的声音。
深夜的宫殿寂静无人,甚至连一只飞虫都没有。宫灯在夜风的吹拂下闪烁着,将夏砚梨与容朔的身影映在了朱红的墙上。
容朔随意的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动作熟练的仿佛在开自家府邸的门一般。
夏砚梨跟在他的身侧,神经紧绷,目色凝滞。
照昨夜的经验来看,在幻境中,晚上虽会出现些可怖的东西,却也并不是完全没人的。可此刻这偌大的宫殿,却宛若一座空城,任凭容朔这样随意的,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容朔几近将所有的门都开了个遍。
最后,他们终于在属于国主的房间中,找到了正在熟睡着的国主。
这位年轻的帝王呼吸均匀,面色和熙,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国家正面临着什么样的灭顶之灾。
“望舒国都这样了,还睡得如此安稳。”夏砚梨皱了皱眉,面色不渝地打量着他。
“或许不是睡得安稳,而是醒不过来呢?”比起夏砚梨,容朔则不客气了许多,直接上手戳了戳这位年轻帝王的侧脸。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这位帝王雷打不动,保持着熟睡的模样。
夏砚梨托着脸,面上浮起了一丝困惑:“也不知这幻境的关键到底在哪里…”
经历了前几日天天被那些头发追逐着的恐怖过程,现在的她已经几乎已经习惯了幻境中的夜晚。
可今夜不知为何,他们竟连一根头发丝也没瞧见。
“阿砚,你说那些头发,会不会根本就进不来这座宫殿呢?”
此时早已过了子夜,而四处依旧一片沉寂,别说原本追着他们一簇簇一团团的头发了,就连月神幽怨的歌声都没有响起。
“看来月神与国主,是彻底被隔绝了呢。”
容朔的面上浮起了一丝了然的笑容,而后笑意盈盈地看向了夏砚梨:“阿砚,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会错意了。这场幻境或许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有情人不成眷属,悲哀的故事。”
“制造这场幻境的东西,利用牵线的店小二与幻境中人们的话语,来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国主背叛了月神,而事实或许本就不是这样的。”
他拉着夏砚梨走出了望舒国的王城。
而当他们刚踏出那一扇高高的宫门,等在门口的是那排山倒海而来、乌黑发亮、狰狞蠕动着的头发。
那些头发仿佛意识到了幻境即将被眼前两人摧毁的事实,不安的躁动着。
夏砚梨抽出了流霜剑,先一步护在了容朔身前。
“阿砚,无妨。”
容朔轻轻的握住了她紧攥着流霜剑的那只手。
他的动作很轻,却仿佛拥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在触及夏砚梨手腕的那一刻,便令她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了下来。
她有些愣怔地看着容朔轻柔的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将流霜剑从她的手中接过。
“容朔。”
容朔对着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昨夜那个穿着羽衣的女子又出现了,她踏着无数的发丝而来,周身的茫茫的光晕却将那些张牙舞爪的头发尽数逼退。
她原本及腰的长发竟在这一瞬快速生长,渐渐长及脚踝,之后又宛若涓涓的流水一般,蔓延到了夏砚梨与容朔之前。
她那张清皎若月的面庞,晕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初雪的山峰凝成的光,令人神驰目眩。
容朔报以一笑,将流霜剑抬起,小心的割下了一缕她的头发。
月神身侧那些原本有了退却之意的头发,突然因着容朔的这一举动又攒动了起来,之后争先恐后的想冲到容朔之前。
夏砚梨以最快的速度夺回了容朔手中的剑。
一时间,剑光凛凛,交织成了一张密网,将遮天蔽日、若烈风般席卷来的头发,隔绝在了两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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