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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出南戏
菡萏坊因着近日这出大火的南戏,坊内人满为患,都快到了摩肩擦踵的程度。
本来各个看客都因着这出凄美绝伦的爱情戏而议论纷纷,却不想门口走来了两个女子,一位杏眼桃腮,眉眼张扬;另一位桃羞杏让,眸若秋水,生生将堂内熙攘的喧闹声给压了下来。
楼画屏常年在市井中混迹,也不惧众人肆意打量的目光,反倒大气的冲那些人笑了笑。
而夏砚梨本来就对对月阁中文人雅士对她的‘青睐’有些恐惧,如今又是一排齐刷刷目光扫到她的身上,让她的心中不免不自在了几分。
但她只是微微凝了凝眉,没有将这几分不自在显露于表。
楼画屏侧首看向她,唇角一弯:“夏姑娘不必忧心,画屏知道夏姑娘不似画屏,受不了这样的地方,所以在二楼订了雅间。”
夏砚梨眉眼间的冷淡更甚,其间掺杂了不少讥诮:“楼姑娘知道就好。”
楼画屏本是有意奚落夏砚梨适应力不佳,却不想被夏砚梨自然的接去,反倒显得她过于庸俗。于是唇线紧紧一绷,颇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意味。
而夏砚梨将楼画屏的神色收于眼底,心中的不自在竟是缓缓的放下了,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一侧的堂倌吩咐道:“这位楼姑娘订了二楼的雅间,烦请阁下带路。”
那堂倌见刚刚吸引众人目色的那位姑娘,竟主动对自己说话了,脸色一喜,竟蹿上了一丝羞赧的红,殷切的将手一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便快步在前方引起了路。
夏砚梨反客为主的举动来的极快,楼画屏还未从刚刚被讥讽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夏砚梨就先她一步迈开了步伐。
她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却也被夏砚梨这般行为弄得心情甚是不好,不过想想之后自己的安排,又只好将这股气生生的压了下来,紧随夏砚梨的步伐,踏上了二楼的木梯。
待她们快入雅间落座的时候,新一场的南戏恰好开幕。
南戏不似杂剧,一曲四折,一韵到底,只有主角唱曲。而是灵活了许多,戏者唱腔柔美而婉转,举手投足之间婀娜多姿,顾盼生辉。
夏砚梨平日里话本看多了,也有些腻味,如今一看这南戏新颖的形式,不免眼睛一亮,还未走到雅间,就已经将视线凝在了那张戏台上。
台上站着两个戏者,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白衣红裙,扬起衣袂袖口,咿咿呀呀的声音柔媚如水,惹得台下一阵阵叫好。
夏砚梨看得津津有味,一到雅间便径直坐下,连茶水都不曾喝一口,便聚精会神的看起了南戏。
楼画屏在她之后走入雅间,趁夏砚梨聚精会神的时候,视线向屏风之后飘去。
那儿坐着几个衣着随意的纨绔,有的拿着扇子,有的擦着佩剑,神态悠然自得,甚至有些戏谑。
他们见楼画屏进来了,冲她嬉皮笑脸的打了几个手势,之后又沉默了下去。
楼画屏早已看过这出南戏,自是没什么兴趣再看一遍。她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目光又放回了夏砚梨身上。
眼前的女子刚刚褪下了大氅,将它随意地搭在一边,露出了洁白如玉的半截小臂来。她倚在栏上,头微微垂下,羽睫卷翘,偶尔扑闪一下,显得灵动又有些乖巧。
台下的戏正演至最动情之处,而刚刚还在喝彩的人群,也因着这感人肺腑的爱情唱词而逐渐沉寂了下来。
夏砚梨的头微微偏了一下,慵懒的眯起了眼,又捋了捋鬓边先前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的发,继而展开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的笑算不得明艳,但屏风后的那些浪荡公子瞧见了,还是忍不住开始对眼前的这个人浮想联翩些什么。
虽然他们不知道一向与他们称兄道弟的楼画屏,突然要向他们介绍这个姑娘的缘故。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捡白不捡,他们推了去,也只会便宜了别人,于是便都半推半就的来了。
他们放纵惯了,又以为夏砚梨根本不知晓他们在这雅间的屏风之后,目光便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起初只是偷瞄她的侧脸,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她露出的小臂上,最后更是干脆开始想象起了眼前女子衣物下玲珑的身段。
楼画屏对这群‘哥们’的心思一清二楚,却全当作不知晓,将茶又续上了一壶,拿起桌上的小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偶尔还拨弄拨弄香炉中的灰。
夏砚梨换了个倚着的姿势,伸了个懒腰,却在这须臾倏地回过了头,盯了楼画屏片刻。
楼画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拨弄香炉的手一抖,险些将那香炉打翻在地。
而屏风后的公子哥们更是吓得噤了声,一个个僵在了原地,宛若木鸡,连带着呼吸都屏住了。
其实夏砚梨早就知道了屏风后有人,不过她带了流霜剑出来,着实不怕什么。且这出南戏实在是过于精彩,所以她索性直接无视了楼画屏与屏风后那些人的小动作,静观其变,顺便欣赏欣赏这出南戏。
既来之,则安之。
她与容朔待在一起这么久,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不去亏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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