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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场对峙
过几日便是大年初一,也恰逢宁云清登基的时候。
原先大虞的皇帝尚且年轻,子嗣稀薄,只有两位公主。
而容朔也早就为宁云清铺好了一切后路,宁云清登基得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大虞自此改国号为大昭。
——夏砚梨心想,这大抵是宁云清能为承昭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然最近坊间盛传的,却不是新皇登基之事,而是这新皇一登基,竟就将自己登基之路上最大的一个功臣——国师容朔,给下贬了。
市井街坊一时议论纷纷。
有人说新皇这是卸磨杀驴,也有人说国师既然能背叛先皇,也自然有可能会背叛新皇,新皇此举着实可以理解。
但处在这场议论中心的容朔,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府中喝着茶。
宁云清此举,早在他的盘算之中,而他最初想要这些权利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夏砚梨一人。如今宁云清登基,夏砚梨没了后顾之忧,这些虚名浮利,于他来说,已然不重要。
北舟站在一旁骂骂咧咧,痛斥宁云清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却因着容朔的一个眼神,又将这些话尽数给憋了回去。
“大人…”
“你知晓我无意于庙堂之上。”
“您也知道宁云清对夏姑娘有意,他们两人之前就私交不浅,夏姑娘更是为了宁云清打伤了南渡。若宁云清坐上了这个位置后,再来与您抢,那可就…”北舟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竟是垂下了头去,有些不敢再往下猜了。
容朔的目光浅淡,但在这层淡漠中,又笼着些许的无畏。
他抬起眸子来,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圣旨却先他的话语一步,传了进来。
与此同时,夏砚梨也在夏府中接到了这道圣旨。
她蹙了蹙眉,想着宁云清这些日子该是忙极了,怎会有功夫见她,但也无法抗旨,只好领了旨,又让梧叶替她收拾了片刻,才坐上了入宫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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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金碧辉煌的皇城,被一片素白覆盖,敛去了那股恢弘的气势,竟有些别样的寂寥,像个孤岛,也像座牢笼。
朱红的宫墙在这一片素白之中显得有些刺眼,从高处看,仿佛数条缠绕而上的红线,紧紧地束缚住了这牢笼中,每一个人的命运。
夏砚梨踏在松软的雪上,突然有些难过。
她本是希望那个少年能保持着独属于他的意气风发的模样,能一辈子恣意潇洒,能不被官场中的污浊所浸染,然这一切的一切,终是事与愿违了。
宁云清的寝宫已然离她已经不远了,但她却从这几步的距离中,看到了万丈的沟壑。
好似她再怎么努力,这道沟壑都无法被填平了。
昭宁殿内燃着上好的龙涎香,从窗内漏进来的凉风,将这一室的暖香卷走了不少。宁云清坐在高位之上,被这风一吹,竟觉得有些恍惚。
与夏砚梨昔日练剑的场景还在他的脑内一页页的翻着,之后倏地跳到了父王死去的那个飘着大雪的冬夜,紧接着又转到了容朔运筹帷幄地与他商谈之时。
但这些走马观花放着的终是只能成为回忆了,他从不是个伤春怀秋之人,也只会向前看,不觉悲伤,只觉得有些遗憾。
夏砚梨在引路公公的带领下踏入了昭宁殿。
在那人通传,殿门打开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去看宁云清面上的神色,于是低下了头。
一股有些惶恐的感情弥漫上了心头。
成为皇帝的宁云清会是什么样的呢?是陌生的,亦或是阴鸷的,她不敢想,更不愿想。
毕竟他变成这样,永远都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若是她再早一刻,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
她垂着头向前走了许久,突然想起以宁云清现在的身份,自己是不是该跪下,于是没再做更多举动,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道:“臣女见过圣上。”
引路公公已经识相地出去,为他们阖上了门,此刻空荡荡的殿内只余他们两人。
宁云清怔了许久,看着跪在地上的夏砚梨,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声音竟是哑在了喉咙中,一声也发不出。
他有些疲累的闭上双眼,复又张开,才缓缓道:“砚梨不必与我如此生疏。”
夏砚梨的心中本就愧疚得紧,又听闻他温和如初的话语,鼻头有些发酸,倒是更不敢抬起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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