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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凶案发生之后,蓐收和白虎就没怎么见到青衣,也不知是不是心里难过一个人躲了起来,蓐收着急找人,只得偷偷释放出些许灵力,这才得知青衣此刻正在郊外。
郊外的一处荒山,孤坟林立,有些看上去土色较新周围也很干净,显然是新埋的,但随着一点点的深入,脚下愈发杂草丛生,破旧的墓碑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无人打理,也只有上面不甚清晰的名字算是此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找到青衣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坟前,四周杂草齐腰几乎将她的身形隐没。
“小姐姐~”蓐收轻轻唤了一声,随即拽着白虎来到坟前,“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呢。”
“这几天镇子上事情多,烦。”青衣无奈的撇撇嘴角,然后指着墓碑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相公,有时候心里烦就喜欢过来找他说说话。”
蓐收听罢当即双手合十朝着墓碑拜了拜,“素未蒙面的小哥哥,我是青衣小姐姐的朋友哦,带着我家大白给你打个招呼哈~”白虎什么都没说,倒是按照蓐收的意思稍稍点了点头,权当招呼了。
“对了,那件案子怎么样了啊?”
蓐收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听。
就像是之前每一个有关戏服的凶案一样,这个故事也依旧简单的很,简单到若是放在很多年前,青衣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李财会做到如此地步,可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懂了一些,这世上的纠葛根本没有多少是有关深仇大恨的,事情的起因往往十分简单,一个欲望,一时冲动,就成了罪恶的**,然后就此万劫不复。
青衣现如今只是一只孤魂野鬼,阳间的那些事她已经不想再去过问,只是那件戏服,她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想当年她和相公一起创建了这个戏班,那时候穷的连件像样的戏服头饰都没有,哪怕她是戏班的当家花旦,身上穿的都是从别人手中买回来的破烂货,有时还得打着些补丁,每次登台首先收到的都是一片哄笑,可她并不觉得苦,心爱的相公就陪在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后来随着戏班的名声渐渐传开,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班子里也添了许多的新东西,其中自然不乏好看的戏服与头饰,直至某天又进了一批货,她相公从中取出了一个仔细包好的包裹递给了青衣,她打开一看,是一件许久以前看中的戏服,只是因为价钱太贵一直舍不得买,却被自己的相公记挂到现在。
从那以后,无论何时登台,青衣都始终穿着这件戏服,那时她已经小有名气,渐渐外面就有了传言,说是只有当家花旦才能够穿的了这件戏服,也有人说这戏服会带来好运,你看青衣穿上之后不就越唱越好吗。
人们总喜欢从这些风言风语之中寻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关于戏服的传言也是五花八门,可这时青衣突然由于隐疾离世,人们不知内情,就连她的相公都以为青衣是被人所害,镇子里顿时变了个风向,又说这件戏服其实是有诅咒的,就像是一杯掺着**的美酒,穿上它能带来巨大的声望,但同时也会深受诅咒。
而他们其实都忘了,它原本只是相公送给妻子的礼物而已。
班主离世之后,新任的班主嫌它晦气想要把它扔掉,可戏班中有一个小花旦却对戏服的传言深信不疑,于是暗搓搓的又把它捡了回来,此事一出又给这件戏服填上了新的传言,她却不甚在乎,只想着有一天自己是否也能穿上它登台,然后一举成名。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整件事就走上了不可预测的道路。
这么多年,青衣一直守着戏服、守着戏班,然而她看到的却是各种丑恶的面孔,想要一举成名暗中抢夺的、又或是私人恩怨借着戏服诅咒的传言杀人灭口的,自己最爱的那件戏服完全沦落成了肮脏的工具,她很难过,却又无力阻止。
每当这时,她都喜欢跑到相公的坟前坐一坐,似乎只有这里才能让他繁杂的心绪安静下来。
见她听完后一直没有言语,蓐收知她心情不好,赶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那件修补好的戏服,“这个还给你哦,我跟班主买了下来,以后它还是你一个人的呢,不过……我要怎么才能把它送到你手里啊?”蓐收略为苦恼,难道是像烧纸一样生一堆火然后给她烧过去?那样戏服真的不会坏掉吗?
有那么一瞬,青衣以为自己看错听错了,她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抬手揉了揉眼睛盯着看了好半晌,这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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