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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握着。
“倾拢无需你的安慰,因为,你早也不穿白衣。”
倾拢看着那黄色的衣袍,晃得人眼疼。
子骞听这话,胸口突然就疼了,他想起了梨花下,那个方才几岁的小女孩笑着说,“子骞哥哥,你的白衣是我最喜欢的。”
“那好,以后我都穿白衣。”他揉了揉她的头。
可是,他至南国后,都是黑衣,回来,也不曾改变。
双眸不自觉的深邃了些,倾拢所爱的白衣,他是何时开始忘却的。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转了身,扶起倾吾,口中道:“姜嬷嬷,回去将那凤印拿来,交回陛下,今日之事,想来,倾拢也是不配那凤印了。”
姜嬷嬷站在原地,不曾说话。
“还不快去。”倾拢冷冷一眼。
“是。”姜嬷嬷快步走了。
倾吾的身体重量尽数落在了倾拢身上,她正了正,身旁的宫女想去帮忙,却都被她呵斥开了。
柔弱的身子,赤脚走在那雪第地上,扶着那已经昏迷的人,艰难的站在走着。
子骞站在原地,心中竟久久不能平复,众人也不敢说话,尽数跪着,任由寒冷放肆的吹着。
良久之后,方才脚步缓缓向前,蹲下身,一点一点的捡起那也变着碎片的发钗。
幼时,他不曾告诉倾拢,这发簪是母后留与他的,说,将来要送与自己喜欢之人,然后,他在她快要十三岁的时给了她,那时,他真以为自己会娶她,也会疼她。
可是,他,终究负了所有人。
南国一行,他不可自拔的爱上那倾城女子,再回北国,对她,也早也只剩愧疚,只是……
人只一人,怎又一心两付,今日之事,原来,他对她,从来不是只有心中愧疚。
只是,他习惯了她的退让,她的温柔,她的得体,还有,她的善良。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清歌。”
他轻轻开口,手指依旧捡着那碎片,只是众人看不清他的脸。
“妾身在。”清歌缓缓开口,话语平静,只是双眼却看着那背影,手指紧握,鲜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你先回去,我还有政务处理。”
“是,清歌告退。”清歌行了一礼。
转过身,缓缓朝慕歌苑走去,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指甲嵌入皮肉,稳稳的走着,背影一看,不见波澜。
众人都说子骞独宠自己,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倾拢懂事,又是大家闺秀模样,不哭不闹,不争不抢,一心只为所爱之人付出,不屑那些肮脏手段。
清歌心中想着,一雪花落与鼻尖,慢慢化开,变作水珠。
双眼泪水也如那水珠,慢慢凝聚,滚落下来,最后,落在地上。
“娘娘。”
慧儿有些慌了,从未见过娘娘这般,虽不言语,那泪却宛若雨水。
“无事。”
清歌缓言,话语依旧平静,如脸上的,真是雨水罢了。
清歌脚步缓缓,若倾拢真的闹些,哭些,自己,恐怕连这北城也进不来。
倾拢站在宫门上,看着莫家的马车将倾吾带走,方才感受身上寒冷,向下看去,不由得笑了。
一双脚早也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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