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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膝枕
夜深了，星火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
这里是商业区, 绕着广场的半圈儿都是商场和写字楼, 霓虹灯闪烁, 如同不夜城。
林蓬蓬身上穿着校服, 背着双肩书包, 怀里抱着个塑料袋，站在广场边缘的街道旁等着楼清。
没过多久，楼清的车停在林蓬蓬身前。
车窗缓缓降下，楼清带着口罩, 遮住了相貌，歪着头透过车窗看向林蓬蓬, 声音清清冷冷的：“上车吧。”
林蓬蓬从车前方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声音软软的：“还麻烦你来接我，谢谢了。”
“举手之劳。”楼清升起车窗，准备开车。
淡淡的甜香从林蓬蓬身上散发出来, 因为穿了四个小时厚重的卡通服装, 甜香更浓郁了。
楼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 眸子里的光忽然变得沉沉的。
他转头看林蓬蓬。
小姑娘的侧脸好看的很, 皮肤白皙，唇又红又软，丹凤眼的眼尾微微上挑，又清纯又撩人。
“怎么了吗？”楼清的视线太过晦涩难懂，林蓬蓬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只好开口问楼清，带着一脸的单纯懵懂。
“没什么。”楼清转回视线。
林蓬蓬伸手撸起了袖子，用细白的胳膊夹着塑料袋，伸出一只手，将塑料袋里的牛奶摆正。
楼清的视线又挪动了林蓬蓬身上。
先是看着林蓬蓬的侧脸，然后又落到她的胳膊上，最后盯着林蓬蓬的校服看。
“怎么了？”
楼清迟疑着开口：“你这么晚，在外面做什么去了？”
“打工。”林蓬蓬想起微信里的余额就开心，眼睛亮晶晶的，“在一家玩具店里打工，只要穿着特殊的衣服，陪着客人拍照就行了。”
“穿特殊的衣服……拍照？”楼清的脸色更奇怪了，顿了顿，视线又在林蓬蓬的校服上扫了一圈。
校服吗？
“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林蓬蓬点头：“我会注意的。”
“没碰到什么奇怪的客人吧？”
“奇怪的客人？”林蓬蓬眨了眨眼睛，“玩具店的客人都很可爱呀，无论是大人还是小朋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那种……很幸福的表情。”
听到这话，楼清似是放心了，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个浅淡的微笑：“系好安全带。”
“嗯。”
车子缓缓驶离广场，没多久，两人就回到了楼清的临时住所。
林蓬蓬脱掉鞋子，抱着塑料袋往厨房跑，打开冰箱后，将袋子里的两盒牛奶拿出来，放了进去。
楼清的声音从大厅传过来：“你先别睡觉，我一会有事找你。”
“好。”林蓬蓬转身冲着大厅喊了一声。
声音清亮。
喊出口后，林蓬蓬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以往说话都是慢吞吞斯文文的，现在……
林蓬蓬将捂着嘴的手放下来，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嘴唇。
楼清刚刚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吧，自己这么隔着门喊着回答他，不算失礼吧？
半个小时后。
楼清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地站在厨房，拉开冰箱门往里看。
视线看到那满满一层纸盒牛奶的时候，楼清眼中飞速地闪过一抹疑惑。
冰箱里的牛奶是安姐放进去的，按照安姐的性子，自然是整整齐齐排了一层。可是今天中午，楼清没胃口吃东西，就随便开了盒牛奶喝，他记得那时候，这一层的牛奶已经缺了两盒。
应该是早上林蓬蓬拿走的。
然后他又拿出来一盒，所以这层牛奶，现在应该是缺三盒。
但……
眼前的牛奶，满满一层，只缺了一盒子。
楼清想起林蓬蓬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塑料袋。
她是买了两盒相同牌子的牛奶吗？就为了补齐她自己早上拿走的两盒？
楼清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
伸出纤长的手指拿出两盒牛奶，合上冰箱门，又从橱柜中拿出两个玻璃杯，将牛奶倒进杯里。
放进微波炉加热。
然后走到厨房门口等着。
林蓬蓬正在洗澡，水声远远的传过来。
两分钟后，身后的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
远处的水声也停了下来。
林蓬蓬裹着浴巾，从卫生间探出头，软软的喊：“楼清？”
“怎么了？”楼清站在厨房门口，一抬眼就能看到林蓬蓬毛茸茸湿乎乎的脑袋。
“我的斜挎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好多灰……”
刚刚洗澡的时候，林蓬蓬直接将斜挎包拿进了浴室，洗完澡才发现，贴身的换洗衣服被她压在包最底下，而这个斜挎包她好久都没用过了，包的最底层着实是有些脏的过分了。
“所以呢？”楼清不明白林蓬蓬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衣服，能先借给我……”
楼清沉默了好一会，才尴尬地开口：“我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我打电话让安姐送来吧。”
“已经这么晚了，太麻烦她了……你有没有，就衬衫T恤都可以啦……”
两分钟后，楼清递给林蓬蓬一件白色的衬衫。
林蓬蓬伸手将衬衫接过来，软软地道了句谢，然后飞速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林蓬蓬将自己的脏衣服都塞进了卫生间内的洗衣机里，穿着楼清的衬衫蹲在洗衣机前头看着上面的显示屏。
这个洗衣机带洗后自烘干的功能，衣服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穿了。
舒了口气，林蓬蓬站起身，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脚步鬼鬼祟祟的，一溜烟跑进了自己住的次卧，将头从门缝探出去，冲着大厅的楼清说：“我先睡了啊。”
“等等再睡。”
楼清手里拿着两杯牛奶，笑着看林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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