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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纸老虎
#65
云知春看着林蓬蓬往铁门边走,起初不以为意, 想着反正她也进不去,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林蓬蓬跟着一个年轻人一起进去了。
云知春暗骂了一声, 低头继续给于星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 于星才接起来, 声音压的低低的:“怎么了?”
云知春:“我们到门口了,林蓬蓬已经进去了。”
于星沉默了一瞬,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于星抬头看向不远处。
这是间四面无窗的书房, 书房桌子后头,坐着萧家的当家人, 小萧总的父亲——萧横。
萧横四十多岁的年纪,人如其名,一脸的横肉。
景渠坐在书桌这边,同样冷着脸。
屋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守在萧横身后的两个保镖, 眼神一瞬不动地盯着景渠。
好久之后, 萧横才开口:“少年得志, 难免心浮气躁, 做生意还是要共赢,太贪了不好,你说对不对?”
“贪?我不觉得。”景渠动了下身子,眼里带笑,“这么大的盘, 您不要,自然有别人排着队要。”
“想越过我?”萧横身子往后一靠,眼底闪过一点寒光,“你觉得能成?”
“只不过麻烦了点,我不怕麻烦。”
“不怕树敌吗?”
“我的敌人多的很,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景渠站起身,“我还以为没人想跟钱做敌人,看来是我小看您了。”
说完这话,景渠迈步往外走:“我去酒会上玩玩,萧总你慢慢斟酌。”
景渠出了门,于星也跟着出去,俯首在景渠耳边将林蓬蓬的事说了。
“她已经到了?”
“嗯。”
景渠步子加快,迈步往楼下走。
一楼大厅。
灯火辉煌之下,到处是西装笔挺的男士和身穿晚礼服的女人们,言笑晏晏,一派繁华景象。
吕白站在自助餐台边,顺手拿了杯香槟,又让服务生给林蓬蓬准备了杯牛奶。
服务生将牛奶拿过来后,吕白放下自己的酒杯,接过牛奶杯子递给了林蓬蓬:“喝这个可以吧?”
“嗯,谢谢啦。”林蓬蓬接过杯子,四下张望,没发现景渠的影子。
“你在找人?”
“嗯。”林蓬蓬抿了口牛奶,樱桃般的唇上染上一层奶白色,“我找景渠。”
吕白听到这话,眉眼染上了一丝郁色:“上次你说的喜欢的人,就是他吧?”
林蓬蓬抬起眸子看着吕白,顿了顿,说:“现在不喜欢他。”
吕白眉头舒展。
林蓬蓬怕吕白误会,赶紧又加了一句:“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景渠。”
吕白没再追问,他一手拿着香槟酒杯,另一手指了指角落里架着钢琴的乐台:“我给你弹个曲子?”
林蓬蓬瞧了一圈,也没看到景渠,就冲着吕白点了点头:“好呀。”
两人穿过人群,不多时就到了乐台。
吕白挥手让乐师离开,自己在长长的钢琴凳上坐下,抬头问林蓬蓬:“想听什么?”
林蓬蓬摇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钢琴曲子。”
吕白将酒杯放在琴架上,让出半边椅子,让林蓬蓬坐过来。
林蓬蓬摇了摇头:“我不会弹。”
“很简单的,我教你。”
林蓬蓬垂着视线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心里有些跃跃欲试,踟蹰了一下,坐在了吕白身边。
吕白按了两个和弦。
三个音一起按,短短的一下,简单的很。
林蓬蓬看着,也伸出手指放在了琴键上,学着吕白的样子按了下去。
只是和弦,短促而不成曲调。
吕白又教了林蓬蓬另外几个和弦。
“就这样吗?”林蓬蓬一脸的奇怪,“根本也不好听啊。”
“要合在一起才好听啊。”吕白笑起来暖暖的,“你听我的,就这么按。”
林蓬蓬又按了几次。
吕白的手跟着落在了琴键上,指尖跳跃,行云流水般的乐声瞬间流泄而出。
林蓬蓬按一个和弦,再换另一个和弦,吕白就从一个八度跳到另一个八度,林蓬蓬按的快,吕白弹的就快,林蓬蓬按的慢一点,吕白的速度也跟着降下来。
配合的完美无瑕。
林蓬蓬觉得好玩,转头去看吕白的手指。
吕白侧着头看着林蓬蓬:“别停啊。”
林蓬蓬点头:“嗯嗯。”
钢琴边不多时就围了一群人,一个个带着姨母笑地看着林蓬蓬和吕白。
林蓬蓬低着头,认真地按着那几个简单至极的和弦音。
和弦音色厚重,踩在清丽悠扬的钢琴曲调之中,不见半分突兀,反而倒是有种画龙点睛之感。
林蓬蓬明白这跟自己的琴技没半点关系,但悦耳的声音从手下的钢琴中流泄出来,莫名其妙就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吕白看着林蓬蓬。
少女的侧脸白皙无暇,丹凤眼眯眯着,一脸的餮足,唇角还带着抹奶白色的奶渍。
林蓬蓬察觉到吕白在看自己,也转头去看吕白。
“和弦很单调吧?我教你四手联弹?”
林蓬蓬点头:“嗯嗯。”
琴声停止,林蓬蓬抬起了一直在按和弦的手,拿起琴盖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吕白等着林蓬蓬喝了口牛奶,才再次开口。
“手指放在这儿……”吕白的手落在林蓬蓬身前的琴键上,“黑色的键比较复杂,先记白色的键。”
“好。”
林蓬蓬认真地听着。
景渠站在二楼,低头看着钢琴边的两人,眼神阴骘。
还她妈玩四手联弹?
不是过来找自己的吗?
怎么跟吕白混到一块去了?
他迈步往楼下走,伸手拨开人群。
几乎在景渠下楼的一瞬间,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人群不自觉地给他让路。
景渠轻而易举的越过了围着钢琴的人群,站到了林蓬蓬边上。
他歪着头看着林蓬蓬,脸上挂着毫无瑕疵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玩够了吗?该回家了。”
林蓬蓬正弹的高兴,听到景渠声音的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来酒会的目的,抬头看景渠,碧色的眸子里结了层冰:“好呀,回家。”
这眼神吓了景渠一跳。
林蓬蓬生气了。
还不是普通的生气。
景渠眉头皱了起来:“走吧。”
林蓬蓬站起身,刚要走,手腕被吕白拉住了。
景渠的目光落在吕白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手不想要的话,可以留给有用的人。”
林蓬蓬瞪了景渠一眼,转头看着吕白,眸子里的冰凌碎裂,眼中带着笑意:“吕白,改天再教我吧。”
吕白的声音带着无奈:“可是玩的正开心啊,再留一会怎么样?”
顿了顿,吕白又说:“你的牛奶都没有喝完。”
林蓬蓬抽回了自己的手,视线在琴键上扫了一圈,又转而去看景渠。
景渠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见景渠不爽,林蓬蓬反而就不想走了:“我再玩一会,你等等我。”
景渠:“蓬蓬……”
林蓬蓬伸出手,拍了拍景渠中了枪伤的肩膀,还特意加大了力度:“等等我,好不好?”
景渠的脸色由黑转白。
疼的。
还不等景渠说什么,林蓬蓬已经坐下了。
四手联弹学起来比较费劲,半个小时过去了,林蓬蓬才学会了十几秒的一小段儿。
可也能和吕白合着弹了。
不再是枯燥的和弦,而是清脆利落的连贯曲调。
景渠站在离乐台不远的地方,手里握着个酒杯,眼神一直往乐台这边瞟,面色看不出喜怒来。
一个穿着月白色晚礼服的年轻女人站在景渠身边,一脸的慌张,她想跟景渠说话,可又不大敢开口。
期间又来了几波跟景渠搭话的商务人士,景渠收回视线,草草应付了几下算是了事。
乐台这边,围着的人群新鲜劲过了,已经都散开了。
吕白问林蓬蓬:“你和景渠什么关系啊?”
“发小。”林蓬蓬回答的言简意骇。
吕白斟酌了一下语言:“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林蓬蓬没说话。
她知道吕白的意思,也知道现在的景渠比以前更危险了,可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在她的记忆中的闪闪发光的少年。
所以,即便要和景渠划开界限,也不能以现在这种糟糕的状态迎来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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