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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雪夜

#73

还好是圣诞节，即便到了凌晨, 路上依旧有车流穿梭, 小区门口未熄火的车子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林蓬蓬转过身子看楼清, 柔顺的长发垂在耳侧, 下巴显得越发小巧：“住我家你只能睡沙发, 今天晚上去你那吧。”

楼清已经止住了笑，听到这话，他利落地倒车转向，冲着另一个方向发动了车子。

“去哪儿？”楼清问, “公寓还是我家？”

“都可以。”

林蓬蓬望着后车镜，镜中景渠的车慢慢变小, 最后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林蓬蓬的手机震动起来。

林蓬蓬不接，手机就震动个不停，就连一旁的楼清都注意到了。

“你手机响了。”楼清看了一眼林蓬蓬外套上的兜儿，“没发觉吗？”

林蓬蓬只能伸手掏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是景渠的名字, 盯着屏幕看了一瞬, 林蓬蓬伸手按掉电话。

楼清奇怪地瞥了林蓬蓬一眼, 一句都没问。

车子沿着积雪的路往前走,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楼清家所在的别墅区。

又在别墅区内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家门口。

楼清将车子直接停在了自家宽敞的院子里，下了车，从车头绕过去, 要帮林蓬蓬打开车门。

林蓬蓬坐在车内，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景渠刚刚发了条微信过来：“我要出趟远门，那之前，有礼物想送给你，务必见一面。”

林蓬蓬伸手敲击键盘，给景渠回信息：“不用啦，谢谢。”

信息刚点了发送，又有两条信息连着进来。

“是生日礼物。”

“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你该收一下。”

林蓬蓬迟疑了一瞬，又打字：“那明天约。”

景渠回得飞快：“就现在。”

车门开启的时候，冷气灌进车内，林蓬蓬一下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楼清，又低头看屏幕，继续打字：“现在不行。”

打完字，将手机揣进兜里，抬腿下了车。

楼清拉着林蓬蓬的手往门口走。

“密码还记得吗？”楼清问林蓬蓬，哄孩子一般的语气。

这栋房子，蓬蓬来过一次，拿着楼清写的地址和密码。

“记得。”林蓬蓬用粉嫩的指尖按下密码。

楼清推开房门，伸手按亮屋内的灯，等林蓬蓬进了屋子，他又关上门，将夜色寒气掩在门外。

屋内的暖气很足，林蓬蓬换上拖鞋，抬头往楼上瞧。

她还记得楼清的书房在哪儿。

迈步想往楼上走。

“围巾摘下来。”楼清一把拉住林蓬蓬。

他先是帮林蓬蓬摘掉了围巾，挂在玄关上，紧接着又将林蓬蓬身上的羽绒服外套也扒了下来，一并挂在门口。

林蓬蓬自己动手摘掉了帽子，递给楼清：“帽子。”

“嗯。”

帽子摘掉后，头发被静电带的哗啦啦响了两声。林蓬蓬不以为意，伸出手指重新捋了一遍头发，发尾是霜雪的湿气，发根被帽子捂得又干又燥，很是难受。

“去洗个澡吧。”楼清伸手揉了下林蓬蓬的头发。

“嗯。”

二层和三层都有浴室，楼清去二层洗，林蓬蓬去三层洗。

临上楼的时候，林蓬蓬的手机又响了。

林蓬蓬从挂钩上的外套兜里掏出手机，又将外套挂上，拿着手机跟楼清一起往楼上走。

手机不停地震动，林蓬蓬一直没接。

走到二楼三楼楼梯交叉口时，楼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谁的电话啊？”

“小时候的朋友……”

楼清眼眸半阖，眸光从缝隙中渗出来，带着些凉意。

林蓬蓬：“我先上楼了。”

楼清：“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林蓬蓬上了三楼，确认楼清不在身边，才接起了电话：“你干什么呀，不停打电话？”

景渠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你睡了？”

林蓬蓬撇嘴：“那倒还没有，可也不是说醒着就有空啊。”

“我怕惹你生气。”

“……怕我生气还一直打电话？”

“嗯。”

林蓬蓬理不明景渠所说的话语之间的逻辑，索性不想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准备了礼物要送你，是你出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都说了我现在没空。”

景渠：“我在门口。”

林蓬蓬：“可我不在家啊。”

景渠没说话。

林蓬蓬又说：“好了啊，挂电话了。”

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手里拿着电话，沿着走廊走，找到了一间带卫浴的客房，楼清说的洗澡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推门进了浴室，顺手将手机扔在了洗手台上。

林蓬蓬开始脱衣服。

又拧开花洒，试探了下水的温度，将温度向高调节了一下，开始洗澡。

水雾渐渐弥漫起来，整个浴室被水蒸气笼罩，视线模糊。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手机屏幕被一条微信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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