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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一起带走吗？”顾晚看向那盆花，“你不介意吧？”

顾城连忙说，“可以。”

“顾晚，我们该走了，你忘了，今天宫先生说要你早点回去吃饭来着，等会回去迟了，宫先生又要要抱怨了。”陈恩看着情况不对，就连忙对顾晚说。

顾晚点头，“好。”顾晚捏着镯子。

顾城刚想和顾晚说让顾晚和宫墨寒说他的事情，可却被陈恩拦下了，“宫先生知道，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缅怀母亲比较好，毕竟你当初对她做的事情，她现在还记得呢。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顾城看着陈恩，“我知道了，你也别让她太伤心了。”

“好。”陈恩出了顾家的时候，顾晚已经下楼了，电梯因为故障，停运了。反正只是在三楼，也没什么关系。

陈恩对着在电话那头的宫墨寒说，“我保证把顾晚平安送回家，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会去她弟弟那里一趟。”

“那就拜托你了。”

“我愿意。”陈恩挂断电话，快步跟上顾晚。

顾晚害怕花被放在后备箱会被压坏，就抱着。

陈恩一路上试图和顾晚说话，可顾晚在这条路上，问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说，他会不会想起我的母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那些我们一起的时光，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珍惜我的母亲。”

陈恩知道，顾城这种人是不会后悔的。他现在对顾晚这样，只是因为顾晚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顾晚什么都不是了，那样，顾城还是不会把顾晚当一回事。

其实陈恩知道的，顾晚都知道，可顾晚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应该不是说顾晚不愿意去相信，而是说，顾晚不愿意自己的母亲看见这些。

陈恩没有回答，因为陈恩知道，回答是残酷的。

顾晚来到了风澈之家。

风澈之今天凌晨刚刚抢救过来一个病人，刚刚交班回来躺在床上。听见门铃声，本来不想管，因为屋中的又不止他一个。

可等了一会，还是能听见门铃声。风澈之只好起来开门。

风澈之发誓，如果对方不是顾晚的弟弟，风澈之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

门都不帮开，这样的室友，不驱逐出境留着过年吗？

风澈之打开门，看见顾晚，“不是来找我的。”看见顾晚后面的陈恩，“也不是来找我的。”说完就开着门，走进房里，继续睡觉。

陈恩看向顾晚，“我以为他看见我会尖叫一下，和上次一样，冲进去换衣服，然后再出来开门。我那么快就没魅力了吗？”陈恩看了看落地境，“长得很好看啊。”

顾晚没有理会，她知道陈恩这是在开玩笑，在试图逗她开心。

可顾晚实在是笑不出来，即使想笑，也只是动动嘴角而已。

顾晚捧着盆栽走进顾晓天的房间，陈恩就不跟着进去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沙发上放着的杂志。

顾晚把盆栽放到窗台上，顾晓天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妈妈的盆栽，也能看见顾晚手腕上的镯子，“姐，你去爸那里了？”

顾晚点头，“对，我去拿回属于我们姐弟的东西。”

顾晓天看着那盛开的茶花，又转头看向顾晚，眼眶微红，可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顾晓天知道，顾晚已经够辛苦了，都是因为他，才会让顾晚这样辛苦，所以他要坚强，即使现在经济上不能成为姐姐的肩膀，那就精神上成为姐姐的肩膀。

顾晓天坐在顾晚的身边，对着顾晚说，“姐姐，妈妈离开的时候，我们不是看了妈妈留下来的日记吗？妈妈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我们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她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在这边这样伤感，是不是？”

顾晚靠在顾晓天的肩膀上，手握住顾晓天的手，“我想妈妈了。晓天，我想妈妈了。”

“嗯，我也是。”顾晓天伸手揽住顾晚的肩膀，“姐，难过就哭吧，没事，我在呢。”

顾晚拉着顾晓天的手，“其实这些年的遭遇都不算什么，可晓天，我真的很难过，难过于妈妈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妈妈那么好的一个人，用了一生去喜欢的人，却是这样。她在天上看着呢，我真的很害怕，她会难过，会心寒，会质疑自己。”

顾晓天能感觉到顾晚捏着自己的手的渐渐的加重，能感觉到顾晚的难过。

是啊，当初那样喜欢的人，结果发现，他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是会怎样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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