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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霭深沉,月影萧萧,东华宫的一隅偏厢中,就着朦朦的月色,隐约可见一人形趴在只铺了草甸子的床上。
他是那么安静,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一室的寒寂,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吹动窗扉发出阵阵吱呀和啪嗒的声音。
他很难受,他的腰部以下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五脏六腑却如同在烈火中焚烤。是不是人之将死便会变得十分勇敢,此时星儿想的不是他快要死了,而是他的陛下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哭……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着曜黑锦服的少年,他将一盏只有黄豆大小亮光的烛火放在了星儿身边。
那少年很是认真的看了星儿一会儿,才冷冷开口,“你这张脸,连我看了都十分厌恶,也难怪皇后容不下你了!”
星儿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与人争辩,只默默的任由这少年一个人絮语。
“你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皇后乃天空之皓月,尔等腐草荧光,也想与月争辉,岂不是痴心妄想!”
“哼,只可惜,死了也是白死!”
少年扔了一个小包袱给星儿,“内服外敷,一日三次。”
说完再不废话转身便要离去,这时,星儿终于开口了,“为何要救我?”
少年只是冷哼一声,说出的话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救你?我不过是给你换种死法!”
星儿望着那桀骜的背影,那是与皇后的温润截然不同的背影,却一样的挺拔,一样的骄傲,他漠然的想,换种死法吗?也好,总比如今这般不明不白的要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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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锦延自是不知道的,没有人告诉她,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自那日回来后,她便被应启逼着日日饮柠檬茶,吃柠檬虾,用柠檬香,这些都没什么,她心中其实是暗自庆幸的,若是当时她说应启是苦瓜,那才是真的惨呢!
不仅如此,晚上她再不能直接安稳的入睡了,因为她要听应启给她上课。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啊,只能对一个人好啊,只能跟他睡觉啊,三宫六院都是浮云啊,有他一个就够了啊,没完没了,引经据典,竟还能日日不重样的说!
几日下来,锦延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有些明白了,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在乎她。
就在应启都觉得此事已时过境迁之时,还是有那不怕死的寻了机会跑到锦延面前替星儿求情。
当锦延见到穿着血迹斑斑又脏又破的衣衫,就那么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已是奄奄一息的星儿时,死亡第一次就这么深刻,这么直白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记得皇后说都已经处置妥当了,便是这样一个妥当法吗?!
她看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此时的星儿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风姿,那残破的样子仿佛一阵风便会把他吹散,消失不见……
她的眼泪在眼眶转了又转,忍了又忍,末了,竟也只能说一句,“星儿,你不要怨怪皇后,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恨便恨我吧!”
锦延
仓皇而逃,慌不择路竟是又来到那日见到星儿的湖畔,她趴在那块大石头上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母帝,从小你便告诉我,这是我的责任,那也是我的责任,可是却从没想过我能不能够承受!如今,我坐拥整个北洛,却连一个小小的星儿的责任都无法承担!”
“母帝,我明明就没有那么狠的心,可是我却能掌控左右别人的生死!”
“母帝,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辜负皇后,不辜负星儿,不辜负这天下所有人!”
临湖的水榭里,展念就站在这里一瞬不瞬的看着锦延。
明明是一朵娇花,却要放在崖边经历风霜血雨,这样的事又算得了什么,若是他也只会如此,若是他会直接灭了星儿!还留一口气,做什么戏给别人看,不过是徒留一个祸害!
他站在水榭中看着锦延哭,看着锦延渐渐平复下来,看着锦延坐在湖边吹风,又看着锦延被小宫侍叫走,才悠悠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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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宫
锦延已重新沐浴梳洗过,此时她只着了寝衣歪在软榻之上,任由宫侍拿着剥了壳的热鸡蛋敷着红肿的眼睛。
太女帝看着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的锦延,心中又痛又气,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操心呢!
“你宫里的事我听说了,不过是个小星儿,你若喜欢,再寻几个这样的来又有什么难的,至于你哭哭啼啼这般不成体统嘛!”
锦延挥退宫侍,捏着自己的眉心,心中一片烦闷,从小到大,这样的训斥实在是稀松平常,在母帝的眼中,大事小情总是能分的特别的清楚,而她是不能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难受,这些话她不想听。
“母帝,你不要胡乱做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女帝拿了一颗甜甜的枫糖塞到锦延的嘴里,说出的话却仍是无比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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