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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不好立时休息,要慢慢消食。
顾韫也没急着回外院,反倒陪着沈黎在围着湖的抄手游廊散起了步。
容大庄主曾在他们大婚前,好好给沈黎理过一番镇南王府的情况。
很仔细的分析了顾韫作为镇南王府唯一的嫡长公子,在这个府中有多贵重。
他的母家是南域顶上的世家大族云氏,母亲又是镇南王时至今日唯一的正妃。
虽然生母早逝,但他却是唯一一个在镇南王主院长大的孩子。据闻镇南王宗法观念很是严苛,便是掌内府的钟侧妃,见了顾韫也须行半礼。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最让容隐满意的却是顾韫成亲前,镇南王将偌大一个王府请人分成了主院及东西两院。侧妃以及一干庶子庶女迁到西院,东院则全部归属到了顾韫手上。
分院而治,这是容隐应下这桩婚事最大的定因。
不管镇南王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做下这番举动,但至少把容大庄主的心熨烫的很舒服。
沈黎嫁进来后,只在新婚第二天去主院拜见了这位威武霸气的公公一面。
主院服侍的下人很少,一应调配都是由一位长相十分温婉的妇人安排。顾韫喊她卫姑姑,是个对人很和气很慈善的人。镇南王是个面冷色严的人,对她也没有什么多话,只是跟顾韫说了句:“既成了亲,以后就照顾好你媳妇。有什么短缺的,遣人找何管家就好。”
沈黎一脸忐忑的进去,又是一脸茫然的出来。还是那位卫姑姑,送他们出来的时候十分温柔的安慰她:“王爷对谁都是这副样子,不必介怀。”
其实也还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顾韫与镇南王之间气氛很奇怪。不太像亲生父子,反倒有种宾客间相互倚重的感觉。
太客气,又太着重了。不像父子,倒像奉着上宾的感觉。
而且镇南王府分的太清了,不仅是嫡庶,就连庶子庶女间也分得很清楚。
未分院前,顾大公子在镇南王府享有独一份的份例。一应开支、人情往来,都是单独由先王妃带过来的何管家从公中走账支应。
而在他们新婚后的第三天,那位卫姑姑就将一盒账本当着沈黎的面,交到了顾韫手中。说是王爷定下的规矩,子女们一成亲,就要学着分管自己的产业。不仅仅是大公子,府里所有的公子、小姐都是这样的。
沈黎心里纷纷杂杂跑马一样的,将之前的事情过了个遍。想起容叔叔的那些闲散推测,她悄悄的看了眼旁边的顾韫,心里无端浮起几丝怜惜。
这会虽则是午间,但游廊四面环水,人走在其间倒不觉的闷热。
岸边不远处栽着的丛丛凤尾竹,从游廊雕花的菱形花窗里隐隐约约露出来,添了几许静谧的绿意。湖中央用巨石土泥堆了一座假山,上面一泓滴翠中点点红樱掩映其中。风一起,湖内的莲蓬从莲叶下钻出来,无比的赏心悦目。
沈黎有心关怀顾韫,就指了指那些莲蓬对着顾韫道:“我们摘一点,晚上剥给你吃。”
顾韫跟着看了看莲蓬,道:“好,不过我也不是很喜欢鲜莲子的味道,咱们摘一两个吃着玩玩就好。余下的人让人收着晒成干莲子,以后让厨房给你煮甜品用。”
沈黎惊讶的挑了挑眉,顾韫用的是“也”。
“原来大公子也不喜欢,不过这东西偶尔吃点也好,对身体好。”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她妍丽飞扬的眉尾柔和了很多。“我家里的长辈每年这时候,从莲子成熟到老,每天都要让人给我剥一小碗吃着玩。”
顾韫伸出手去捏了捏沈黎的手,“到时候让长乐每天早上摘一个,给你送到梧桐院。”
沈黎低头瞧了瞧两人握在一处的手,不由笑了笑。“也行,大公子到时候也一起吃点。一个莲蓬的莲子也不少,吃不完浪费掉,倒不如让它待在这里老了再来取。”
顾韫点点头,“好。”
两个人不紧不慢,绕着游廊走了一圈,都有些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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