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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转眼便只剩下了魏若水和凌素两个人。
周遭的声音渐渐变小,隐隐的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魏若水心情复杂的看着站在牢门口的凌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是她主动留下的人,但是现在……却总觉得说什么似乎都晚了。
“你……为何?你不是并不喜欢王全书吗?”魏若水愣愣的问道,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点疑惑。
对面的凌素却并没有回答她。
只是,仿佛突然卸下了一口气一般,肩膀骤然下垂的抬起头,眼神陌生,带着几分凌厉的不屑和不耐烦,看向了魏若水。
和之前的模样极为不一样。
魏若水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微微的后退了两步。其实她与凌素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毕竟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自搬入地字号房间后又案件不断,因此少有过交流。
但可能是因为过来之后的第一个人遇到的便是她,整个大理寺以内又一直只有她们两个女性,所以多少带着点儿心理上的亲昵。
魏若水印象中的凌素,一直是软弱的、恐惧的、贞洁而善良的,是被渣男抛弃的坚强形象,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脑补过多了……
面前的凌素视线如刀,顺着魏若水身后穿横而过,仔细而认真的打量着地字号房间,表情却像是等待了许久一般,带着几分嫉恨和病态的陌生狂热。
她脚步轻移,白皙的手指顺着木栏杆的牢房门抚向了书桌,两指缓缓地滑过了桌上的一排排大小不一的毛笔,微微一滞。那是乾荒送给魏若水专门练字用的,各式各样满满的一套,是湖州的优质狼毫笔,价格不菲。
“呵”,空气中突然的一声嗤笑,让魏若水有点慌乱,更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这个人。
这个突然变得十分陌生和狠厉的女人。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王全书?”她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语气,扭过头来看着她。“那可是长安四大家族的公子,富可敌国,嫁过去,便是各种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种机会,普通人一生能遇到几回?怎么,魏姑娘反倒如此惊讶?”
魏若水深呼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她嗫嚅了两句,又吞了回去。
“可是……你嫁过去是妾啊,要跟别的女子一起分享男人的。”魏若水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即使知道这是古代,女子的价值观与自己是不同的,但仍是理解不了凌素的做法。
古代的女子地位地下,如果是明媒正娶,魏若水自然是支持的,也会双手祝福,毕竟官宦之家的正妻,休弃惩罚都是要通过官府的,不可随意辱骂。可是……想起小将军之前给她科普过的嫁娶与纳妾的区别,她心里隐隐的担忧着。
可是,如果是妾的话,在吴国,那就相当于一个下人,不通过官府,主家的人可以随时的发卖打骂,一个不顺心便可以将她转手妓、院,相当于整个命运都是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根本难以反抗。
因此,她想不通,就算凌素不出去,在牢房里也起码还是自由的,以后如果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可以再续良缘,为什么非得上赶着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呢?况且,王夫人也明显的并不喜欢她。
“分享?呵,魏姑娘可真是天真啊,你以为,谁都能够像你一样,有个大理寺卿正三品的罩着吗?我们女子本来就没什么选择!在还能靠着这具身体有用的时候,不好好的利用一下,为自己谋求点后路,难道要等着一个人孤老终生吗?”凌素微微带着点儿凌厉的声音说道,一下子便抹去了魏若水之前所有的付出。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更像是指认魏若水靠着潜规则上位一般,一下子就抹去了魏若水十几年的警校、狱警经验,带着点儿自以为是的了悟。
魏若水无语的看着她,欲言又止,只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不想再说话了。
当一个女人嫉恨起你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这是人性的弱点,惯性的把别人的成就归结在某些幸运和肮脏交易上,以此来削弱自己不作为的愧疚感。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她清冷的声音说道,带着点儿厌世的表情,“你可还记得戈薇案?”
她突然的提到了这个名字,让魏若水眉头微皱,认真的看向了她。
“戈薇案怎么了?”
“呵,可笑你平反了那么多冤案,但是却依然没有学到任何的处世之道。”
“戈薇案即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主权,你即使掌握了再多的证据,去证明他是主使者,是真正的凶手,但只要他地位高,你不是依然奈何不了他半分吗?即便如同戈薇那般倾国倾城的长安名妓,不照样也是一个牺牲品,一个抛弃品吗?”
“你觉得,流放便是减轻了处罚?便是法外开恩?呵呵,那二皇子呢?他又有什么处罚?天子贵胄便是特权,这天下即使再公正也是男人的天下!我们女人……不依靠男子又能如何存活?”
凌素的声音渐渐激动,让魏若水也不禁有点恍惚,她明白,凌素的三观是不对的,是偏激的,可是,她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来解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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