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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一笔勾销

沈茹望着男人深邃的桃花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勾人心魄。

里面囊括的却再也不是从前的内容。

“阿凌，我……”

司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看上去那样温柔：

“这一次，主动权依然在你。你可以选择回答我三个问题，或者，我回答你三个问题。记住，不能说谎。”

沈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她对这男人不算特别了解，但她知道，司凌这样问话，就代表，他要跟你清算。

从此，包括恩情，包括感情，一笔勾销。

曾经，他对最信任的助手之一，也问了一模一样的话。

那时候，她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如今，轮到她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虽然主动权在她，但是她没有选择，只能问，不能答。

说实话，意味着过往所有的真相都会被揭开，她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就会赤果果地摆在他的眼前。

到了那一刻，他们之间，会比她跟沈似如今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

可是不说实话，他一定能察觉到猫腻。

然后寻着蛛丝马迹，亲手找到那些真相。

那样，她会生不如死。

所以，过去的，只能永远的尘封起来。

说得好听把主动权给她，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更加心安理得地跟她划清界限。

他有他的温柔，更有他的残忍。

她同样笑了，妆容精致的脸看上去显出了几分光彩：

“既然主动权在我，那还是我来问好了。第一个，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事到如今，她想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是。”

听到男人声音的那一刻，她眼角溢出了泪。

自从这次回来，她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可能是早已有了准备，加上她因为这一点伤心过无数次，伤到心已经麻木，这次反而很平静。

泪水不断划过脸颊，她也没擦，透过朦胧的视线望着他的脸：

“第二个，虽然你不爱我，但是你并不排斥我。如果我这次没有去美国，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

曾经的沈茹，胆小怯懦，却很少哭。

爱哭的一直是那个娇滴滴的沈家小公主沈似，跟个玻璃娃娃一样，常常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豆大的泪珠便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近几年，她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更别提哭了。

这段时间，是她从出生至今，哭得最为频繁。

“我曾尝试过接受你，用尽所有的耐力，但是很抱歉，接受你，是我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至于当初那件事，往后我也只能继续说抱歉。”

司凌始终有条不紊地说着，除了眼眸特别深沉，一张脸上倒也没有别的表情。

当初……他被司家人驱逐，他们不仅要他的命，还要用最令人失去尊严的方式要他死。

一群男人，一个被下葯的他，意识涣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想着，倘若有来生，他一定要亲手覆灭整个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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