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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夜很静，静如水般泛不起波澜。柏小川和傅远先回去休息了，他们轮流来看护，今天到路薰了。

路薰走进病房，一片雪白的装饰透着身体阵阵发寒。路薰环臂站在床尾，沉声道，“别装了，快起来。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心软的，你做给谁看？”

病房里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窗外的月光洒在病床上，床上的人仍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路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路薰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听到程清嘶哑的声音才发现他醒了。

“路……薰……”

路薰连忙走过去，几步后又停下来，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随意问，“要喝水吗？”

程清没回答他，路薰转身要去倒水，程清拉住他的衣角，“别……走。

程清抓着他，再往前走针头就要出来了。

路薰回到病床边坐着，程清抓他的手也没放开。路薰还在，这个认知让程清整颗心都安下来，身体还虚弱，路薰在他的后背上轻拍，“睡吧。

路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准备起来，才发现根本走不动，程清抓着他的手，紧紧的，就算睡着了，也依然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动作。

路薰从上方的角度看程清，瘦的尖尖的，就剩骨头的下巴，全靠营养液吊着，脸色是病态的苍白，曾经还算清秀的脸庞，如今半边都毁了，更称不上好看。

路薰对他的印象不算差，程清把乐观坚强展现在他面前，家里那些糟心事从不说，他为人也很好，亲和有礼，就是太执着，执着是好事，执着过头就不行了，特别对上的是路薰，这是牵扯住他的铜锁，硬是要挣脱开，束缚不得。

程清睡得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没有呼吸起伏，路薰同着他抓着自己的手靠近心脏的位置，一下一下缓慢跳动，但证明是鲜活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渐近的脚步声，路薰也不想程清抓得有多紧，硬是拉开了距离，那么大动作程清也醒了。

柏小川照例来看望，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感觉气氛有点怪，见程清神情有些迷糊也还算明朗，稍稍放心了些。

路薰又恢复到一副事不关己般的态度，做什么都漫不经心，但让他帮程清擦脸喂饭的时候，又格外认真。

让人看不透。

柏小川医院，学校，家里三头跑，今天煲了鸡汤送来，傅远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来的时候碰到在外面抽烟的路薰。路薰见他来，猛吸了两口把烟踩鞋底熄灭。

两人无言走了一段路，柏小川开口问，“路薰，你和程清真的没可能吗？” 他们俩这样柏小川看着怪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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