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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桐瑶一愣，惊讶地睁大了眼。这么说来……苏言的母亲是楼主逼死的？

难怪，楚桐瑶想到这里，又看了看苏言手里的瓷瓶。

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苏言默默配合她和柌北计划的原因吗？他也想杀了楼主？因为他的母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楚桐瑶抿了抿唇，开口：“你完全可以早点说，如果早知道你会配合，你根本不用死。”

如果早知道，一定有更好的办法，苏言也不用白白赔上一条命。

楚桐瑶的喉咙梗塞的厉害，她再次急促呼吸了几下，勉强开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苏言，你……”

苏言摇了摇头，再次制止楚桐瑶说话，他道：“六岁时，看到他逼死了母亲，我想替她报仇，这才和他回到了摘天楼。”

“但人非草木，这么多年来，他待我极好，我也不免于心不忍。”苏言看向楚桐瑶，道，“杀他，是我的错，不杀他，我更错。”

“所以你就陪他去死？”楚桐瑶有些不可置信，她的手隐隐颤抖起来，楚桐瑶握紧再放松，才勉强找回了一点力气。

“我算计了他一回，也应该赔上一条命。”苏言笑了笑，对楚桐瑶道：“……阿瑶，我说了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在我算计中，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自责，也没必要介怀，唯一需做的，就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去做。”

苏言看了看站在他面前，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的楚桐瑶，再次笑了笑，不过这次的笑容越发淡了，他实在没有太多力气，毒性已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苏言的手轻轻动了动，他想摸摸楚桐瑶的头，但到最后，残余的一点力气，只够他抓住她的手。

也是这时，苏言这才发现，楚桐瑶的手心冰冷，像是冰块一样，竟然不比他这个将死之人暖和多少。

苏言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勉强抬眼，也只是轻微张开了一条缝，模糊间，看着楚桐瑶的表情，苏言轻轻叹息了一声：“别这么伤感啊……阿瑶，这是我的决择，说起来，是我一直在利用你。”

“……这算什么利用，”楚桐瑶别开眼，不忍再看苏言，她声音破碎不清，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费尽了极大的力气，“这也，也算是利用？从始至终，要杀你的，是我，你没有害过我半点，如果这都算利用，那是我一直利用你，我从未，从未对你说过半句真……苏言，……苏言？”

楚桐瑶感觉到了一道呼吸声的断绝，她猛地朝苏言看过去，只见他的双眼已经完全闭合。楚桐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苏言还握着她的手，但楚桐瑶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手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只要她轻轻一动，他的手就会坠落下去。

……也许也不用她动了。楚桐瑶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松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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