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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到傅家就很沉默的王翠英在母亲量完后,拿着剪刀一一剪下,用黑线捆好,放在了一个小包袱里。
之后就是张虎,同样量完后,用白线捆好,也放进了小包袱里。
而薛一梅的尺寸量完后,却用红线捆好,也放进了小包袱里。
薛一梅注意到,男人们都用黑白线捆绑,女人们的则用红线捆绑,孩子们用的是浅色的红线。
等到所有人都量完后,薛一梅好奇地问:“婶子,翠英妹子,这样子,你们都能记住吗?”
“记住了,记住了,都做惯了,这都记不住哪儿成?”刘寡妇说着,脸上闪过一丝骄傲,指着默默地收拾东西的王翠英说,“我家翠英脑子可好了,说一遍就能记住,嘿嘿”
啊?这不就是天生的过目不忘吗?
薛一梅敬佩的看着王翠英,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虽然只穿了一身补了补丁的灰色破旧棉衣,脚上也穿了一双黑色破旧夹鞋,人也很瘦弱,但王翠英长得很高,皮肤也很白皙,眼睛又黑又亮,脸颊是个鹅蛋脸,因为瘦弱,两腮都凹了进去,眼睛也深陷在眼窝里,但在乡下地方,长相却是很出挑了,说是美人儿也不为过。
如果生在条件好点儿的人家,王翠英早就找到婆家了,不过,听说她今年都十八了,好像还没有婆家。
王翠英见薛一梅总盯着她,抬起头来冲着她笑了笑,柔声问:“嫂子,鞋子是做夹鞋吗?每个人做几双?衣服是做单衣还是夹衣?每个人做几身?”
这个时候乡下地方还没有奢侈到穿里衣的,像薛一梅一买就给家人买两身里衣,这要是传出去,是不可想象的,有的人家穷的一家人盖一床被子,内裤都没有穿过。
薛一梅看了屋里人一眼,又看了刘寡妇母女的穿着,说:“鞋子做夹鞋,每个人两双,我这里还有不少布头和碎棉花,一会儿我再给你们拿些做鞋的棉花和布料。”
“衣服的话,夹衣每个人先做两身,等夹衣做完了,就每个人再做两身单衣,留着夏天穿,至于夏天穿的衣服,到时我再告诉你做什么样的。”
薛一梅说完,就带着刘寡妇母女进了东屋,将家里的布头除了留下一部分做手套、袜子、内衣外,都包了起来,碎棉花也和布头连同她这些日子糊的布板,做的半成品鞋面、针线包在了一起,然后按照大小男人和大小女人,将布料分别包了几个大包裹。
“这些布头和碎棉花不用给我们做鞋,留着婶子和翠英妹子看着作双鞋或者做件衣服,我们的鞋子用好布料就行。”薛一梅不忍心看着刘寡妇母女穿的太寒酸,便将布头和碎棉花送给了她们。
刘寡妇一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见薛一梅一片真诚,不似作假,浑浊的眼睛李突然涌出了泪水,她急忙用袖子擦了一把,哽咽道:“谢谢侄媳妇儿!谢谢侄媳妇儿!”
说完,冲着薛一梅鞠了一躬,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她看来,这些布头、棉花可都是好东西,就算几文钱一袋,她也好几年没有买过了,对于薛一梅的大方,感激的无以复加,觉得说啥也表达不了感激的心情。
王翠英也很意外,惊讶之余眼睛也湿润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薛一梅微微一笑道:“谢谢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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