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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梧城里,不知从何时起流传起一则耸人听闻的宫中秘辛。百姓们闻之色变,又忍不住私下里议论纷纷。女帝当年陷害先太子,继而事发后,弑母夺位,陷害忠良,屠戮朝臣,乃是凶杀之神降世,引发天怒,必给凤曦国带来天灾**,乃至国破家亡。
渐渐四处传来邸报,这则传言在凤曦国各地流传开来,蛊惑人心。
暴匪四起,昱王的军队打着清剿匪祸之名,日渐逼近了京畿重地,大军则有不减反增之势。
这天夜里,忽然鸣钟哄然响动,震耳欲聋。
凤墨影刚批了奏章,躺下不久,便被这钟声惊醒。她睁开眼睛,当即坐起身来,朝门外问道:“紫珞,发生了何事?”
紫珞随即扣门而进,急声道:“巡城营来报,东城门遭遇敌军攻夺!”
凤墨影闻言,心下遽惊,对方如何来得如此之快,昨夜邸报难道有人从中作假上报?如今先顾不上此事,她急速下榻穿靴,道:“备战甲战衣!”
“陛下,要亲自前往督战?”云玳跟随在身后,不由诧异道。
凤墨影毫不迟疑,“对方有备而来,必定是早已对京中情势了如指掌。若寡人坐视,等来的只怕是叛军杀入皇城逼宫。寡人不愿坐以待毙,不如亲自迎战!”
紫珞担忧道:“臣只怕对方诡计多端,宫外战事凶险万分,万一设伏……”
凤墨影前行几步,骤然转身,直视于她,沉静地道:“没有万一!他们的目标就是寡人。寡人若不能将他们压制,反败为胜,那么只有坐等宰割的份儿!”如今朝臣与世家的心态皆不稳,若她不能打一场胜仗,彻底将这些浮动的人心压下去,她永远也只能处于艰难的被动状态。
紫珞明白,不再多嘴,只是迅速地为她备了战衣,将它们交给了云玳,随后飞快地转身而出。
云玳讶异地接过战衣,在凤墨影无声的催促中利落地为她穿戴整齐。又让宫女们协助取下前些日凤墨影已吩咐她们擦亮的战甲,一一地披到凤墨影身上。梳束好了长发,带上兜鍪,映在高大的铜镜里的人,英姿飒爽,眉目含威。
纵然是穿戴不同,但那种热血与职责所在的使命感,使得凤墨影一时恍然,心中感慨良多。
当金靴快步跨出宫门,迎面一女将即刻以军礼参拜于地,俯首朗声道:“紫珞愿追随陛下左右,请陛下恩准!”
云玳似有所料的,轻叹了一声。
凤墨影凝视了她同样干净利落的战甲片刻,微笑道:“准了!起来吧!”
“诺!”紫珞应声而起,随行于她的身后。
云玳在台阶下领着一众宫侍宫女,跪礼于地,遥遥相送跨坐在马背上,带领着披坚执锐、铠甲铿然的赤凤军的凤墨影,出宫而去。
楚子瑜正在前头迎上,统领着凤翎卫参拜于地:“陛下,属下愿随军而战!”
凤墨影在马背上点头后,道:“子瑜,你今日的战场并不在城头,而是在宫中。你给寡人看好中宫,莫让人趁机作乱,肩上重担,不亚于真正的战场!”
楚子瑜再次俯首道:“是,陛下!”
凤墨影低喝一声:“起吧!”手中缰绳一扬,跨下骏马飞走如龙,当先出了皇城宫门。她身后长长的将兵队伍相继鱼贯而出,威风凛凛于清凉如水的秋风夜色中前行,义无反顾地赶赴战场。
登上城头,执炬迎风,俯视城下,兵马如蚁,前仆后继地攀着云梯,意欲登上城头。这些人打着正义之师的名号,不计生死地来攻城,他们可知道自己只是那些阴谋者手中的一颗可悲的棋子?
明面上意义重大的战争,实则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玩弄权术的算计。
凤墨影眼中微现出一抹可怜可悲的神色,为了一自私欲,陷家国于内乱,对凤曦又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一场使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外敌的笑话、阴谋者的游戏而已。
但这样的盲目的对抗却不能轻易终止,只能继续下去,直至一方压倒了另一方为止。
是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赢取胜利,尽量的减少这些不必要的伤亡。一壁听着守城将军的分析与禀报;一壁在脑海中全盘思索着战术策略。北堂渺已领着暗卫潜行向对方的战营,准备于战乱中生擒敌首昱王;楚子瑜坚守宫中,以防城中叛逆者哗然生变;而她自己则坐镇军中发号施令,鼓舞士气,稳定军心,三路齐下,剩下的事情便半是本事,半是气运的较力了。
北堂渺易容,身穿昱王军战衣,趁着战乱潜行近昱王战马之旁。伺机而起,意欲挟持昱王令其停战,正当他从后跃身而起之时,昱王身边四周忽然有五名兵士一起挥剑攻向北堂渺,夹杂着内力的攻势一击连着一击,连环不断,有备而至。
这个包围埋伏,似乎是专为北堂渺而设,顿时团团地将他围困在中心,意欲将其戮在当场。
北堂渺眼中精光烁亮,手中长剑如虹,心中并不惊惶急躁,只是愈加沉稳地应战这五大高手。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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