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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舞会进行到很晚,走的时候有顺路的男士开车送她和陈萱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许安宁以最快的速度换衣卸妆洗漱,将手机充上电,做完这些就准备睡了。她抬眼看了下钟表,已经快一点,明天的会议九点正式开始,他们八点半之前就要到,她得赶紧休息。
第二天一早,许安宁再次换上小西装、搭上与之相配的得体妆容,拎上包先出了门。陈萱可以晚些去,她今天是第二场,许安宁要先到。
今天跟她搭档的是个平时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年轻女同事,她问许安宁:“小许,我听说昨天晚上柯总邀请你跳舞了。”
“嗯。”
许安宁忙着测试设备,只简单应她一句。
“好羡慕啊。”
许安宁只云淡风轻地笑笑,没多说什么。跟柯文嘉这种人打交道,没点心理素质可不行。
这边主持人已经上台打算讲话了,许安宁戴上耳机,准备开始工作。
“We pay attention to the progress of the times and the develope and technology……”
“我们关注时代的进步与科技的发展……”
许安宁跟上主持人的语速同步进行翻译,第一个发言人的演讲也是由她先来接。相比于开幕式致辞很多套话,正式会议几乎都是干货,涉及到各个领域,台上人的讲话都非常专业。
不但更专业,而且提及自己的研发项目,大多数人在介绍的时候不自觉语速会变快。许安宁的注意力必须要高度集中,尽量跟上讲话者的节奏。
当前这个人讲话的时间比预算时间长了几分布丁钟,加上主持人中间串场时有感而发临时加了一段,许安宁这部分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换班的时候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头昏脑涨。她走出同传箱,陈萱进来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吧?赶快去休息一下。”
“没事。”
许安宁坐到后排的空位上,揉了揉太阳穴。她上午没有任务了,就下午还有一班,暂时能松口气。
她冲了一杯咖啡,余光中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K给她发来了消息。
“你用交传的标准来要求同传,会很累。”
他果然在听。
交传的传达率要求在80%到90%之间,外交部的高翻可以达到90%以上,而同传能达到60%到70%已是非常优秀。
“过誉了,同传怎么都不可能达到交传的传达率。”
但她会尽量对自己标准更严格一点是真的。不过他是怎么听出来的?
K又给她发了一条,问:“你下午是哪一场?”
许安宁看了一眼会议手册,给她回:“第三场,Benjamin,讲手机遥控设备,做英译中。就这一场。”
“我可以提前跟他讲,让他放慢语速。”
“这么好?但你为什么帮我。”
许安宁回完这一条,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小事而已。”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回避了有关他身份的问题。她想,既然他不愿说,那就算了。
中午许安宁跟其他几个同部门的同事一起出去吃了个简餐,许安宁用餐的时候很安静,其他同事倒是一直在议论上午的会议。
“今天有一个人讲到UA V,Unmanned Aerial Vehicle,我前面几句都没反应过来,翻译的时候直接把UA V原封不动落下来的,后面才译出无人机。他倒是先给个全称啊,直接就上缩写名词。”
“没关系,下面的人知道是什么就行。”
“直接把原词落下来至少不算译错,你又不是把UA V翻译成[你的A V],多大点事。”
其他人都笑了,他们这些高翻也算是在紧张严肃的会议中自己找点乐趣,权当苦中作乐。
又有人提到下午场,“对了,下午有一场Benjamin的,是你们谁的班?”
许安宁淡淡应了声:“是我。之前没听过他演讲,怎么样?”
“这个语速超级快。”
其中一个同事之前跟他有过交流:“Benjamin是英国人,他说英式英语,那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啧啧,下午你就能感受到了。”
英式英语确实比美式英语语速要快,因为英音没有翘舌音,平均每分钟说出的单词会更多。
“大体把内容翻译出来就成,完全跟上语速不可能的。说实话还好是小许,业务能力摆在这里,要是我轮到这种,估计上来就直接懵。”
许安宁也跟着半开玩笑说道:“他说什么我译什么,跟不上就当他没说。”
译员的惯性自嘲。大家会心一笑,继续边吃饭边聊其他的。
中午午休期间许安宁回去睡了一小觉,下午她第一场,翻译完就结束。
下午场两点半开始,许安宁两点左右进场,提前冲了一杯咖啡给自己提神。待时间差不多了,许安宁进同传箱,戴上耳机,Benjamin一发言她就开始。
“I think now we are facing the time……”
“我想我们现在正面临这样一个时代……”
许安宁跟着Benjamin的讲话,或许是之前已经做好了更难的心理准备,他的发言没有想象中语速那么快。又或者……是K,他真的提前与他打了招呼,有意让他放慢了语速。
待她这场结束后她走出同传箱,坐在旁边休息的时候同事跟她说:“你太走运了,他今天语速比平时慢很多。他平时讲话,毫不夸张,跟说rap一样。”
许安宁笑,“你要不要这么幽默。”
她拿出手机,给K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你,这场让我没那么难。但是……其实你不用的。”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算是吃外语这口饭的,不可能每次都有人帮忙这样照顾。以后总得遇到语速快、口音重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情况。”
他回:“嗯,做这一行很累。”
她回他:“谁都累,当总裁也累,当保洁阿姨也累。做哪一行都不容易。”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回道:“或许罢,只不过有些人已经变得麻木。”
许安宁看到这句愣了一下。他是在说他自己么?
不过她没有太多深入思考,这边她的同事在叫她了。
现在所有的讲话都已结束,会议散场。她又看了一眼手机,有未读消息,却不是K,而是周扬发过来的。
他问她明天早上的闭幕式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安排。
她告诉他打算跟几个同事一起在纽约逛一逛,他们后天早上的飞机。周扬见她有伴,便没有再多问其他的,只关心了一句让她注意安全。
……
第二天,闭幕式一结束,终于彻底解放的就是他们这些翻译。
其他与会人员还在三三两两握手寒暄说些客套话,但是许安宁他们基本就没有事了。
许安宁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跟其他同事一起往回走。路上聊起下午的安排,先一起吃个饭,之后逛逛景点和商场。
他们先回去换了衣服,之后一起出发。在前往时代广场的出租车上,大家探讨起了“一会儿吃什么”这样一个令人纠结的永恒话题。
有同事介绍,时代广场上有一家黑暗餐厅,里面不开灯,也不允许用手机照明,整个氛围都是完全漆黑的。他问大家要不要去试试。
“是Ins上最近超级火的那家网红餐厅?”
“就是那家,要不要去?如果有人怕黑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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