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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征本来不愿意想起苏星野, 也无意在夏冰洋身上多下苦思。他和苏星野的确已经分手了。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 他就和苏星野静悄悄地分手,就像他们在一起时一样, 依旧没有任何人知道。后来他出国留学, 其间更是一次都没有和苏星野联系过。其实苏星野给他写过几次信, 没有署名,只在信纸末尾画了一个五角星, 但他知道那是苏星野。
他把苏星野的信看完, 就扔进了垃圾桶。如此几次过后,苏星野就不再来信。总之他和苏星野断了联系, 就像他和夏冰洋那样断的很匆忙, 但干净利落。
他就是这样干净利落, 从不拖泥带水的一个人,他深知自己的性子近年来愈加沉稳果断,乃至冷漠,他所有的感情都在那个蝉声如浪的午后被一位少年惊恐的双眼所冰封。他时常想起夏冰洋, 因为他忘不了夏冰洋在门口望向他的眼神。从那时到现在, 夏冰洋对他来说就像一抹影子, 远远地飘在一边,从不近身,就算他们在电话里交谈也保持着默契,不把话题引向个人。但是刚才夏冰洋出乎他意料的提起了那段过往,模糊的影子忽悠站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只能暂且避开。
纪征放下车窗向外看,车外是残破狭长的718省道,省道外是无边的旷野,旷野的极目之处浮现清晰的城市的影子,像是在沙漠上空出现的海市蜃楼,那是首都的方向。
纪征看着远方的海市蜃楼,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沿着718省道一直开,就能去那个‘虚无缥缈,的城市,此时夏冰洋正在首都的警察大学里进读。
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只是在他脑子里浮光掠影般闪过,并没有付诸行动,他是个极为冷静,极为克制的人,行事之前总是再三考虑后果。如果他真的在现在见到了夏冰洋,会造成什么后果?最好的结果反而是什么后果都没有造成,那他和夏冰洋见面就没有意义。
车在路边停了半晌,从晨光微弱一直到日上三竿,不知不觉竟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他还记得今天要早点结束工作陪边小蕖逛街买衣服,于是草草结束一个人的沉思,下车往雷红根的家走去。
雷红根一家经济条件不错,在富周县属于首富之类的人物,自建了一栋附带花园的三层小楼,院里停着一辆轿车,雷红根的遗孀和两个儿子生活在一起。
纪征到时,只有老人和小儿媳在家。
小儿媳把西装革履的纪征当做记者,从铁门上打开巴掌大的小窗向纪征脸上端详了一眼,不耐烦道:“你回去吧,没什么可说的!”
纪征按住小窗里镶着的铁片,对她笑道:“您是许英华女士对吗?我是邱律师的同事,邱律师出差了,不在蔚宁,委托我再向您了解一些事情,关系到下次开庭应对栾云凤提出的赔偿金额。”
儿媳听他这么说,才打开门让他进来。
纪征进了门,看到门首下正对着阳光的地方坐着一位老人,正在那里戴着老花镜剥毛豆。
他想和老人谈几句,但是老人一看到他,就拄着拐杖进了一楼旁侧开出来的一间小屋子里。
儿媳道:“我婆婆的耳朵坏了,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
屋檐下摆了一张小方桌,周边竖了几把方凳,纪征在桌边坐下,又向临近的一张凳子上引了引,道:“坐下说。”
儿媳坐下,顺手拖过桌上的一只竹筐,里面是拨了一半的毛豆。
纪征问她车祸当天,雷红根出门是为了干什么。
“我公公喜欢打牌,估计那天也是去棋牌室打牌。”
“棋牌室?在哪里?”
儿媳朝北边努了努嘴:“路对面,配电房旁边的超市里有个棋牌室。”
她说的超市,纪征有点印象,超市就在从东往西的单行道北面,如果雷红根出事那天是去棋牌室打牌,那他出事的地点应该就是从东往西的单行道。
但是纪征还是捕捉到了一个疑点:“下那么大雨,他还会去吗?”
儿媳剥着毛豆不无埋怨道:“我公公这人好赌,下刀子都得去。”
纪征见她脸上恹恹的,想必是应付记者和律师应付烦了,不愿意多说,于是道:“我可以去雷红根房间里看看吗?”
她把毛豆往竹筐里一扔,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往侧门小屋走。
纪征跟在她身后。
老太太在屋里闲坐,见儿媳领着人进来了,又立刻拄着拐杖出去了。
儿媳站在门口道:“喏,看吧。”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阳光充足的房间,家具古旧又简朴,空气里飘着浓郁的西药味。
纪征问:“老人家身体不好吗?”他说着,向门外示意了一眼,示意自己问的是老太太的身体。
儿媳道:“我婆婆没病,公公常年在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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