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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惊马
文远侯府到武济侯府借姜老一用, 闵恪和明钰没道理也要跟去, 否则放在外人看来也太兴师动众。
季氏的产期原本推算地要靠后几天,姜老还要顾及明钰的身体, 是以还没搬去文远侯府。然而季氏不知怎么这么快就发动了,明钰也来不及问, 赶紧让姜老随文远侯府的人过去。又有些不放心,让知夏也跟上, 回来好跟她讲讲经过。
姜老和知夏才出去, 闵怿不知道从哪牵出一匹马,二话不说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燕京城内本不允许骑马疾驰,他倒是急得连这也不顾了。
明钰自己也是有身子的人, 虽不说能感同身受, 她和季氏的情况也不尽相同,但还是忍不住为之担心。
闵恪握住她的手肘,将她往内院带:“有姜老坐镇,没问题的。”
明钰心里犯嘀咕:“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前发作了呢?”
闵恪脚步没停,闻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明钰道:“我听伯举说过,季氏这几日似乎都住在桐庐寺,寺中有一高僧曾言可破这一劫, 是不是回府途中发生什么事了?”
“高僧?破劫?”明钰没想到之中还有这样的事,桐庐寺她知道,就是姜玥思过的安岚山上的寺庙, 受皇家供奉,香火甚好。
闵恪和侯府里的太夫人都信佛,明钰不知该怎么说心中疑虑,能让季氏病急乱投医的,也就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圣僧所言并无半分虚假,那还要姜老这样的神医做什么,人人皆去烧香拜佛好了!
“见尘大师乃得道高僧,只是性情孤僻,轻易不泄露天机,季氏也是别无他法了才会去吧……”闵恪轻道。
明钰抬眼看他:“你也信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明钰自听到见尘高僧的法号心中便有些害怕,她莫名地也不想闵恪太过执迷。
谁知道闵恪却是泰然自若地摇摇头:“信神和信人是不一样的。”
他看了看前方,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是闵家祠堂,低沉的嗓音如百年陈酒:“信神,是信心中祈愿所在,说到底是信自己罢了。”
人则不同,善恶诸念皆在人本身,若无判断之心怎敢轻言相信?
……
闵怿在燕京城里疾驰,惊动了巡防的金翎卫,领头的士兵呵斥无果,正巧他身后又跟着一辆同样不慢的马车,那士兵就带人将马车拦了下来。
见到马车上的标志,领头的恭敬作揖:“是文远侯府的人吗?你们可知前面策马奔驰的人是谁?”
赶马车的人着急,姜老也着急,他掀开帘子没好气道:“是你们金翎卫指挥同知闵五爷!自己的上头自己认不出来?”
说完撂下帘子让马夫继续前进,那士兵当场僵住了,和身后的金翎卫面面相觑,开始摸脑袋犯难。
“那这是上报还是不上报啊……”
“今天燕京城里咋这么多事!”不知是谁叹了一句。
闵怿率先赶到了文远侯府,门口守卫的人刚要进去通报,闵怿已经硬闯进去了,下人知道闵怿的身份,也知道今日文远侯府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这人是该拦还是不拦。
“拦住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侯府还要不要脸了?”赶来的管家直跺脚,后知后觉的下人们这才连带护院一起阻拦闵怿。
姜老和知夏很快也到了,看到里面乱作一团,先是抹了把汗,随后轻车熟路地赶去了平日里他给季氏看病的地方。
其实也不用别人带路,便是听着这凄厉的喊声也能找到季氏,快到院子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闻声出来的季翎。
季翎脸色铁青,眉目间尽是急躁,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姜老后沉重的脸上终于现出一抹喜色:“姜老!您可来了!”
“说说,怎么回事?”姜宸需要在之前先弄清季氏的状况。
“从安岚山上回来的途中遇上一辆惊了马的马车,姐姐被冲撞到了,在里面摔了一下!”季翎尽量言简意赅。
姜宸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斜了季翎一眼,想骂他们这个时候放季氏去安岚山做什么,可事情发生也发生了,再想多说也是无用,已是撩袍进去。
文远侯坐在外间等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侯夫人在里面陪着季氏,一声压过一声的哀嚎声让人心里发怵。
姜宸赶紧拎着药箱进去,这时候也不讲究避讳了,他过去便将侯夫人请到一旁,开始给季氏把脉。
“怎么样?我们芸娘怎么样?”侯夫人着急道。
姜宸摇摇头,让人去拿几片参片塞到季芸嘴里,又抬头对稳婆道:“这样拖延下去会有凶险,你可有催产的法子?”
稳婆心里也急,这样棘手的孕妇若是出了什么事,若是侯爷怪罪下来她也活罪难逃,此时有了大夫过来,心中马上吃了一记定心丸,忙点头道:“有!我曾习得一套推拿之法,只是怕夫人受不住!”
姜宸从药箱里拿出一套针袋,头也不抬就道:“你只管接生,芸丫头这里交给我。”
说完又低下头,对尚存一丝清醒的芸娘道:“留着力气生孩子,不要喊,再疼也忍住,就差这最后一点了,为了看到他出世,你可一定要挺住!”
季芸一听到姜老说“为了看到他出世”,眼睛一下就瞪圆了,理智瞬间回归,眼泪便从眼角流出,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闵怿还在和护院们拉扯的时候,一声劈天的婴孩哭喊将他们都镇住了,哭声过后是院中传来的欢呼声,闵怿不知为何,眼眶突然就湿了。
季翎正匆匆走出来,一眼看到闵怿,脚步就顿了顿,想要转身离开,闵怿却马上叫住了他:“伯举!芸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季翎以前看到这样的闵怿总想嘲笑一两句,可是今天实在什么都说不出,他叹了口气,转过身道:“阿姐没事,只是生产太耗费体力,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闵怿一看他说完话转身又要走,脱口而出道:“那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季翎脸色霎时变得难看,眉目中压抑着怒火,回头喝道:“怎么样?若不是姜老在场,你都听不见那声嘹亮的哭声!”
想起刚才那孩子发紫的皮肤,出世后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就心疼。
刚到臂窝那样大的孩子,全身扎着针,好不容易才续上一口气,倘若阿姐还醒着,这得多难受啊。
闵怿红了眼睛,一下便失去理智想要进去,被季翎拦下了:“姐夫,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姐夫,看在姐姐为你受了这么多苦,孩子为你受了这么多罪的份上,就放过我们文远侯府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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