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章、跟师父告白

又有几日, 南方洪涝, 张居正和高拱来裕王府上商议国情。

一番争执之后, 最后总会牵扯到严嵩身上, 贪墨误国是为毒瘤。

待其他几个人走后, 裕王将张居正留了下来。

“先生代我将凤儿照顾得很好，一直未来得及感谢。”朱载垕站在紫檀木圆桌前, 示意他坐下说话, 不必急着走。

张居正那样聪慧的人, 焉能不知。他坐在太师椅上, 并未将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手中握着温热的青釉瓷杯，缓缓答道：“区区小事，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我没出什么力, 主要是李家夫妇在照顾着她。这声感谢, 实在受之有愧。”

随着嘴角的弧度向上弯去，朱载垕笑得更深了，“先生客气了, 我听李伟说，李彩凤甚少回家，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你的宅子里。”

遮掩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张居正放下茶杯, 语气云淡风轻：“的确如此，李彩凤一直在我的宅子里学习读书，不过我常年在外考察民情, 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少跟她碰面。”

先生既已这般说，朱载垕自然不好再询问下去，话锋一转，他开口说道：“先生如今重返翰林院，事业有成。房里还缺位举案齐眉的可心人，我倒是有一人选，不知先生可愿听听？”

张居正微微垂眸，心中盘算着若以严党未除，无心娶妻为由拒绝，恐惹王爷生疑，干脆坦荡的抬起头，“多谢王爷，微臣也一直在寻找这样的贤良女子，奈何一直没有找到。”

担心他不放心，张居正又补了一句：“王爷见笑了。微臣虽然不是天潢贵胄，可眼光还是略高，不愿娶庶出小姐，也不喜性格倔强的姑娘，如果能觅得温柔贤惠的嫡出大小姐，日后给王爷当牛做马也难报大恩大德。”

朱载垕闻言放声爽朗的大笑，拍了拍的他的肩：“想不出治学严谨，思想先进的张太岳，在娶妻这件事上却是这样封建。”

裕王善意的调笑，才终于让两个人都卸下心防。他继续说道：“先王妃有一个表妹，想来十四有余，尚未婚嫁，精通文墨，生得也十分貌美。”

张居正闻言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先王妃若天空中的皓月，品性才情俱佳。小妹想来也是人中之凤，微臣何德何能娶此良妻。多谢王爷，事成之后，我虽肝脑涂地也难报王爷大恩。”

朱载垕扶他起来，抚了抚掌：“好！那本王便挑选良辰吉日，为你们主婚。”

.

李彩凤接到裕王的口谕，叫她去送张居正，她正一头雾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凤姑娘，王爷说你从前受先生恩惠，自从入王府还未好好感谢一番，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眼下先生正在书房议完事准备出去，你该去送一送。”孟冲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

李彩凤觉得此事有诈，但关心则乱，见到先生的机会本就有限，心里着急便不思量什么，嘴里答应着：“多谢孟公公，您先回，待我更衣就去。”

“好好好，老奴还要回去伺候王爷，凤姑娘可得快着点，不然先生的马车可就要启程了。”孟冲说完，哂笑着，踱出门去。

李彩凤没什么可换的衣服，只是把前几日给先生绣得荷包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恐怕被孟冲看见节外生枝，所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才朝着正门的方向，紧着跑了几步。

孟冲果然没有骗她，张居正马上就要坐上马车了，看她飞奔而来，才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她一路风尘仆仆，头发乱了，裙子也皱了。

“先生，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见不着你了。”李彩凤半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已然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何事？”张居正不温不火的回应了句。

“这是我绣了好几个月的荷包，送给您。”李彩凤从怀里摸出，递了过去。荷包上是一枝翠竹，节节高升。

“不必了。”他未看那荷包一眼，只听见秋雷阵阵，恐怕要有一场大雨。

“我急着赶路，你也早些回去吧。”说完，他本欲转身，李彩凤急了，跑过去拉他的袖子。

“先生，我爱慕您很久了。从前我以为自己是被你照顾着萌生出来的感激，后来回了董府日渐想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心有所属。”她拉着他，害怕他走掉，哪怕他根本不看她。

“怕打扰到您，一直没敢说。可这心事藏着，就像得了一场病，总得叫您知道，我才能好起来。”李彩凤看他闭着眼睛，不看自己一眼，她胆子反而更大起来。

如果先生给她足够的淡漠和拒绝，兴许她会畏惧，说不出这许多情意。

“我虽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差了什么，可是在您面前总是有很深的胆怯，怕自己不够好，不配在您身边站立。有时，也希望自己能够更漂亮一些，长得更高一些，多懂些文墨，也好能让您多看我一眼。”李彩凤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感动。她怕自己表达的太会晦涩，又添了句。

“师父，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说完了？”他睁开眼睛，有几滴雨落下。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