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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三水哥......”
虽说是不信,但眼前看见的东西总是不能骗他。蓝色光影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沉沉浮浮。有一道光流从时鉴身上连接到那身影上,片刻后消失了,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冲着眼前的人笑了下。完整的魂魄,外加平息下来的怨气,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澄澈干净。
三水就这么与已经阴阳两隔的爱人对视着。虽然俩人无法直接触及,但好歹是能够做最后的告别。
阿勤就这么突然被击中泪点,跪倒在地上这么哭了出来。
初元不忍心再看,也不会去打扰。自己这儿的事还没解决完。刚被剥离一片魂魄的时鉴此刻极度虚弱,靠在初元怀里,头搭在他肩上,微弱的呼吸跟他手上的力道完全不符。
时鉴抓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不知是虚弱还是情绪激动。初元偏头看他,只见他闭着眼,嘴唇动了动。
初元凑近了听,才听见他是在说“不要再走了”。
其实初元心里挺复杂的,一方面是想着自己在没有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做过的事,总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如果可以,他宁可在地府的时候不跟时鉴说,自己想知道那些故事。
他可以一直这么一无所知,就算落霞跟自己说,他也能当她放屁。
或者根本不一定会碰见她。
可是回不到过去,神也不行。
时鉴自己调息一番,已经好了许多,打起精神,在初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抓着袖口揩了揩鬓角的冷汗,另一只手仍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这么把初元盯着,目光灼灼。
初元被他看得心神不宁。这样的眼神很多次,在奈何桥头,在掉头去汤陈馆的马车上,在他跌倒的土坑边,在离开家乡的官道上。
他眼中一直有自己,不知道心里有没有。
“你会像他一样吗?”
初元不知道哪儿来的侥幸,垂目盯着那只手,抓得太紧以至于时鉴的骨节都泛白,自己手腕上估计已经有了红色的指印。他指着一边在做道别的阿勤。
时鉴没移开视线,可是也没说话。
初元最后的侥幸也泄了气,沉默了数秒,最后拂开了他的手。
鼻子有点酸。干嘛呢?何必呢。
又何必呢。
送走了三水,初元和时鉴又把阿勤给安顿好。折腾了一个晚上,俩人要走的时候发现外头天都亮了。
楼下大厅已经歇息了,跑堂的打杂的在收拾桌椅板凳,就一个落霞显得格格不入,坐在一桌边抽烟斗。
看见二人下楼来,她赶紧凑过去抓着初元衣服不让走:“站住,钱没给清除,还想走?”
初元现在看见她就头疼,更不想跟她在这儿纠缠不清:“这事儿赖我?我出了力还让我给钱?没钱!”
“跟老娘耍无赖?”落霞也看出他给不出钱,就干脆一手叉腰,一手摊他面前,“那那个什么炼御也是你们天上人吧?你去叫她带钱来,带不来就在这儿呆着吧,我跟祝妈妈说给你俩安排个什么工作,看着你昨天晚上也干得挺好的,姓覃的还挺喜欢你。”
初元一听,白眼一翻,直接走人,又被她拽住:“诶诶诶你可不能这么走人啊,你们把姓覃的抓了,我晚上被祝妈妈训了一晚上,你们欠我欠大发了!”
时鉴看不下去,虽说早知道落霞是个无赖,前面几世,他跟初元俩人都见识过这女人撒泼的本事。本来他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但是现在似乎麻烦找上自己了。
“落霞,这可无理,”时鉴眉头锁紧,“并非我们所为,且此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此人劣迹败露,被官府抓去,你难不成还要去找官家要钱?”
“就是。”初元下意识应和。
“你们当老娘蠢?我跟官家要得来钱我还在这儿呆着?还不是看你俩蠢!”
“你......”
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醒来要离开了,走过路过都看着这三人在这儿吵,感觉怪丢人的。时鉴虽不乐意,还是决定留下来,只是不要在此呆着。
“你呆着干嘛,走了呗,她还能怎么着?”初元不理解他这是做什么,小声质问。
“......”时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想来想去,就当精准扶贫了。
三人跟着去了落霞屋里,她坐那儿跟个大爷似的,拿烟斗指指初元:“快点,传音给那个炼御,喊她送钱来,快点。”
初元白眼一翻,捏决叫人。
一番细述说明情况后,炼御答应自己会尽快带着钱过来。初元摇摇头,真是个傻子,心甘情愿被骗钱,这么有钱干嘛不分给自己一点。
嗨,开玩笑的。
就坐这儿等吧。等不来人,落霞也不打算放人。她看不见真金白银就不放人,这俩要是要走,她肯定当场嚎一个给他们看。
也不知道多少钱她才会满足。万一落霞没带够钱,她还是耍赖怎么办?算了,给多少她都嫌不够。
三个人坐在这儿等人,各自有心事,都不说话,在这儿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落霞吐了口烟,打破了这份沉静:“看着你俩这么呆在一块儿还真是奇怪。”
初元心说你还不如不开口。
“你俩以前不是那么水火不容的?现在又凑那么近?真是辣眼睛。”她一个白眼,初元简直想给她眼珠子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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