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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两边还是僵持不下，风霁说话不留余地，更惹得青玉观的道士火冒三丈。

柯澜一步上前，说道：“如今各执一词，再多争辩也是无谓，不若大家都随我们回去卢阳城，是非曲直交由巡抚大人裁断。”

“不行！既然你们不能证明家师有罪，就该放了师父，请我师父去卢阳城说明事情原委！这般囚困师父分明就是故意折辱！”

风霁饿的要疯，根本没功夫跟这群人闲磨牙，一摆手：“放就放。曲遊，把人看牢了。”

崇光听得此话，默默扶额。在旁人眼里，长着獠牙的曲遊是妖兽，不是灵兽、神兽，昨日曲遊差点将卿苍山的山头给踩秃了，风霁居然给“妖兽”下命令，这是自己招认自己是邪魔外道吗？简直是有嘴说不清，这官司可没法打了！但转念一想，若不是曲遊这“妖兽”坐镇，这群道士恐怕早就疯了一样要将风霁生吞活剥了，如今风霁法力全无，双拳难敌四手，少不得要挨揍。

风霁却不以为意，拽着柯澜就往外走。

一个道士突然冲到风霁身前，抬手一剑刺来直指风霁心口。

柯澜将风霁往自己身后一藏，握着赤羽剑的右手手腕一翻，用剑鞘格挡开道士的剑锋，一侧身左手一下子捏住道士握剑的手，再稍稍用劲扭过道士的手腕疼得他再难握剑。

铁剑坠地，道士也被柯澜两下制住，其他道士纷纷围聚过来，提剑摆出阵势是要与柯澜风霁拼命。

风霁刚想开口，却被柯澜一个严厉眼色拦住，风霁一耸肩，什么都没说了。

“昨夜之事，我亲眼所见，皆据实告知，国有国法，即便尔等清修之人出世独立亦不可违逆。”柯澜看着一众人，冷声道，“将兵刃都放下，随我卢阳城走一遭，否则，巡抚衙门调兵来，你们还是得去。只不过请你们去，还是锁你们去，自己考虑清楚。”

风霁看着柯澜轻轻挑眉，原来这捕快还有官架子，吓唬人一套一套的。

柯澜松开了道士，抬脚拉着风霁一起出了大殿。

整个青玉观，论道行自然是广一最高，其他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广一都被绑了，其他人心里都没挑衅崇光和风霁的底气。论武力，方才柯澜出手已经有了分晓，谁敢动手都要三思再三思。

一个差役追了出来，想拦住柯澜和风霁，还未来得及开口，被柯澜抢了先：“展兴，你跟我们一起吧，一边走一边说。”

小捕快展兴一直将柯澜认作大哥，跟上了柯澜的脚步才问：“头儿，就这么走了？那些道士群情激奋的，不怕他们与崇光道人打起来吗？”

柯澜看了一眼风霁，他更怕风霁饿过了头让曲遊把所有人都吃了，可就当真清清静静。

“无事，崇光有分寸。”

有曲遊在，昨日那些道士已经吃过了苦头，不会轻举妄动。

展兴愣了愣，看懂了柯澜的眼神，似乎身边这一位是个没分寸的，留在大殿内更是坏事。

风霁感受到展兴的目光，皱眉看了他一眼，展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跟在柯澜身后像个跟班，愣头青一般的模样，看着就是个实心眼。

风霁忽然一笑：“我饿的时候脾气不好，这位差爷多担待。”

展兴见风霁微笑，整个人都愣住了，连脚步都停下了，他第一眼见风霁就觉得他好看，他一笑可就更不得了，展兴一下子就觉得风霁说什么都是有理。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七嘴八舌也辩不清楚，一日之计在于晨，吃饭自然比较重要，难道还差了这吃一顿早饭的时间吗？

风霁一路将柯澜拉到了厨房，左边一指：“米在缸里。”右边一指：“鸡蛋在筐里。”

柯澜忍不住轻笑：“可还有其他的？”

风霁摇头：“不晓得，反正没有能吃的。”

柯澜无奈点头：“饿坏了？先给你煮个鸡蛋垫一下，我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

风霁点头，捧着双臂，倚着门框，就看着柯澜给他弄东西吃。

柯澜卷起袖子，打水、起炉火，一刻不耽误，煮着鸡蛋，洗了米，找到一缸腌好的咸菜，清粥小菜虽然清淡，但至少能喂饱这位快要饿死了的神君。

风霁一边吃着，看了一眼锅里的粥，道：“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吧？”

“除了我们，青玉观还有十好几口人呢。”

“管他们做什么。”

“你吃的可是他们的粮食。”

风霁抬眼看了看柯澜，轻声一叹：“也对。”

柯澜自己也捧了一碗粥，笑问风霁：“好吃吗？”

风霁不假思索地点头：“嗯。很奇怪，清粥罢了，居然很香。你放了什么东西煮的？”

柯澜笑意深了，没有回答。风霁有时好像很挑剔，有时又似乎很不挑剔，七娘的面他喜欢，柯澜煮一碗白粥他也喜欢，或许是真饿了，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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